他作势解开围裙，抬腿就要离开，余光不时地瞟向女孩犹豫不决的小脸。
委屈巴巴的脸骤然变了色，该死的！她竟然犹豫了！为了别的男人！！！
苏蒤蒤见他这般，心里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解他了，微微抿唇，目光氤氲地望着他。
男人瞳孔扩大，捏着围裙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还没发火，她倒是先可怜起来了，活像自己才是强势蛮横的恶人。
正欲打算说些什么时，鼻间忽然嗅到一股糊焦味。
“糟了！我的菜！”，厉宴行疾步朝里跑，与正端着水果出来的程牧阳撞了个正着。
“嗯！”，厉宴行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形后，才抬目看向他。
“啧！你跑什么？！”
程牧阳语气中略带责备的意味，端着手中的水果盘仔细看了看，发现没掉下一块，才掠过面前的人朝门口的苏蒤蒤走去。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厉宴行，他白皙的脖颈处，喉结不住地滑动，眼神阴鸷地看向不远处虚伪的男人，明明人就在厨房，却看着锅里的菜烧焦。
好！好的很！
饭桌上
照样是厉宴行与苏蒤蒤紧挨着一块坐，程牧阳只得坐在了对面。
“蒤蒤，你身体怎么样？可有什么别的疑点？”。
苏蒤蒤往嘴里送菜的筷子一顿，不解地看着他。
“程警官…是想问有关绑架的案件吗？”
程牧阳放下碗筷，正了正神色，犹豫了会才缓缓说道：“我想问，那个男人有没有……留下明确身份的东西？”。
闻言，苏蒤蒤脸色大变，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那屈辱至极的画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床上，只有自己无助地哭叫，以及男人粗暴急促的喘息声。
女孩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眼睛，程牧阳的话像把钩子，深深挑穿她好不容易才掩好的疤。
她脸色惨白，局促地缩着脖子，仿若一只待宰的小鹌鹑，彷徨不定。
厉宴行当即怒了，一掌拍在桌上，震得餐具俱响。
“够了！！”
他声音危险地压低，眼中隐含着凶光，一字一句道：“程警官，查案子也不是你这个查法！按着别人的伤口上使劲扯，既然，不是真心来看望，麻烦你出去”。
厉宴行怒瞪着他说完，转头将一旁缩坐在椅子上的小人儿抱进怀里，动作轻柔的仿佛怀中的是易碎珍宝般。
手掌一下接着一下顺着她的背部，语气软到不行，“不要去想，有我在，那些杂碎不会再来伤你”。
苏蒤蒤依偎在他怀里，鼻尖的冷香弥漫，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炽热，不安慌乱的心这才定了定，心间淌过一丝暖意。
程牧阳也起身，手足无措地看着一脸惊慌的女孩，眼神里全是内疚心疼，最后他才沉沉开口，“抱歉…”。
话未完，他忍下心中的不忍，再次残酷说道。
“但你今天必须得说，案件错综复杂，牵扯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线索全部说出来”。
“程牧阳！！！”
厉宴行倏地抬头，暴怒吼出，狠戾的模样，完全不似刚刚的小心翼翼。
苏蒤蒤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脑袋枕在他胸口，听着耳畔传来强有力地心跳声，晕染雾气的水眸，更是水意涟涟，直往眼眶外坠。
两个男人谁也不肯退让一步，就这般互相杵着，只余软糯的低泣声，在肃然的空气中萦绕。
不到片刻，厉宴行胸口处的白色衬衣，已被晕染开一片透纱，露出里面一点红色花蕊般的柔荑。
苏蒤蒤忙着难过，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红润的小嘴，只要微微张开就能将它全部纳入进去。
对面的程牧阳却看的一清二楚，火热的画面，令他不禁眯起了眼。
好半会，靠在男人身上的女孩，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忙推了推面前的胸膛，又侧目朝对面的程牧阳瞟去。
见他盯着厉宴行的胸口，一瞬不眨的，她顿时脸上一红，整个身子伏了上去，遮住了那让人难为情的视线。
厉宴行目光都在程牧阳的身上，见他老盯着自己怀中的人看，脸色愈加黑得阴沉。
“你快出去，带着你的东西一起滚…”
厉宴行大掌抚了抚女孩的后颈，以示安慰，眼中冷厉地望着对面的男人，毫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程牧阳落寞地望了眼依旧背对着自己的女孩，知道今天又是一无所获，便打算转身离去。
“等等…”
女孩柔软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他背后传来。
他猛地回身看她，闪动的眼眸中带着期冀，“蒤蒤…你是想起什么？”。
苏蒤蒤没有回头，下巴仍搁在厉宴行的肩上，鼓动几下，才颤巍巍地说出一句来，“绑我的人其实是陆之衍，那个男人只是他的下属罢了”。
闻言的两个男人，倒没有多大的震惊，仿若早已猜到般，默契地没有追问下去。
默了半会的女孩，黑眸转了转，有些奇怪他们的反应。
接着又说道，“昨天一个下午…一直到半夜……”。
苏蒤蒤犹豫了下，有些为难地将头压得更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