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默默站在一旁,站了一会儿便有点受不住。
她微微弯腰捶了捶自己的腿,目光在病房内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有能坐的地方。
宴景修虽然没有看她,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她,见她站不住时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拉她过来坐下,手刚伸出去,被他硬生生收回。
既然决定了要放她离开,那就对她狠心点。
不然他真的控制不了,会再一次强留她在身边,会再一次的伤害她。
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现在只想默默守护在她身边,在有生之年能得到她的原谅,尽可能弥补自己曾经对她的伤害。
放她离开,没有人比他更痛苦,但这大概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吧。
惩罚他永远不能真正的得到她。
宴景修余光始终落在黎初身上,见她明明难受还在傻愣愣的站在那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是猪吗?不知道找地方坐下来吗?!
他虽然着急,但又不能管出声管她,只能恼怒的瞥了眼一旁翘着二郎腿的江淮景。
江淮景自然是感受到了他幽怨的眼神,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眼,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内心暗骂活该。
活该他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虽然不情愿,但江淮景还是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黎初,“黎小姐,我看你也站了半天,累了吧,你坐这里吧。”
黎初闻言瞥他一眼,也没跟他客气,点了点头朝他的位置走过去。
江淮景见状,撇了撇嘴,看到黎初脸上始终戴着墨镜,忍不住调侃道:“黎小姐来看望病人戴着墨镜是怕看不清吗?”
黎初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在意他的调侃。
见两个孩子都有些疲惫,她开口请求道:“麻烦江先生带嘉木和松萝去休息一下,我想和景修单独聊聊。”
江淮景挑眉,诧异的看着她,嗤笑出声,“黎小姐,恕我直言,景修现在并不记得你,你们之间应该也没什么好聊的吧。”
“你觉得呢?宴先生。”黎初并未理会江淮景,直勾勾的看向宴景修,询问着他的意见。
被点名的宴景修疑惑的看着她,沉思了一下,缓缓点头。
江淮景识趣的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人。
房间内安静了良久,还是宴景修率先开口。
“不知道黎小姐想要和我谈什么?”
黎初看着他一副迷茫的样子,轻笑一声,“宴景修,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以后我们便桥归桥路归路,有空的话,我们先去把离婚手续办一下吧。”
“黎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宴景修紧皱着眉,声音阴沉,眼睛直勾勾盯着黎初。
看着眼前毫不在乎的女人,男人被子下的手死死握拳。
“我很抱歉我忘记了你,但你在我刚刚苏醒就来和我离婚是不是太着急了些,还是说你这么着急和我离婚是看上了其他男人?”
宴景修越说越气,尤其是想到以后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他就恨不得将她紧紧圈在自己怀中,让她哪里也去不了。
可这是他的选择,即便气也只能憋着。
黎初低头抿唇笑了笑,“你误会了,宴先生,其实我们是假结婚的,本来也是要去办理离婚的,只是很不巧,你发生了意外,忘记了这件事,所以我才来提醒你的。”
“是吗?”
男人内心冷哼一声,为了和他离婚连这种谎话都说的出来,要是他真失忆了,岂不是真要被她得逞。
宴景修很生气,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一副迷茫的模样,打量着黎初,疑惑出声,“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要离婚?”
“感情破裂。”
“为什么破裂?”
“因为你出轨家暴!”
黎初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宴景修却因为她的话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可真是张口就来,他什么时候出轨了,什么时候家暴了?
他怎么不知道?!
他承认以前对她确实粗鲁些,也在床上对她蛮横些,但从未动手打过她,何来家暴一说,至于出轨,他满心满眼都是她,根本是无稽之谈!
“你污蔑我!”
宴景修高声反驳,“我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傻,不是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的。还有离婚这事你休想,在我没想起来之前,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
“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玩弄完我的感情再卷跑我的钱财,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宴景修闭了闭眼,他后悔了。
他是打算放手的,但没打算这么快放手,更没想过要和她离婚,听到她要和自己离婚,宴景修气的心脏疼。
他抬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疲惫的闭上眼睛,“黎小姐,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去吧,我们之间的事我会查清楚的,在此之前,不许你再提离婚的事情。”
黎初嘴角勾了勾,见他难受不像是装的,好心的帮他按了铃,“宴先生,那你好好休息。”
宴景修睁开眼想要说什么,就见女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病房门口。
他深呼吸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