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陆晓突然出现了。
他是晏景修的生父,知道宴芸傍上席致远后,便找了过来。
这些年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整个人变的格外穷困潦倒,手臂也没了一只。
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宛如乞丐。
宴芸自然没有见他,躲在席家里。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她对他依然是发怵的。
他喝醉酒打她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依然挥之不去,男人狰狞的面孔,狠毒的眼神,她到现在都忘不了。
要不是快被他打死,她也不会冒险带着孩子跑出来,如今她的生活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他又找来了。
她害怕的同时心生怨恨,让保镖将他打一顿撵走了。
可陆晓并未死心,第二天又去骚扰宴芸,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得知宴芸现在过的很好,他就像是看到了新的希望。
宴芸是爱他的,只是因为他以前太混蛋了,所以才让她走了。
以后他愿意改,哪怕没有任何名分,他也愿意跟在她身边,只求她能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收留自己。
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陆晓死死抓住席家大门的栅栏,脑袋哐哐往上撞,跟不要命似的。
一边撞,一边大喊,“阿芸,你出来见见我,你不肯出来我就撞死在这里,阿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求你出来见见我,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啊,阿芸……”
宴芸躲在席致远怀里,惊恐的的看着监控的画面,“志远,他……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来的……”
席致远抱着她,大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着受惊的宴芸。
经过这段时间恢复已经好了些,但依然消瘦,那双锐利的眸底划过得意和阴狠,眼睛死死盯着监控里的陆晓。
二十年前,就是眼前这个狼狈至极的男人抢走了宴芸,如今他还竟敢出现在自己面前,真是找死。
席致远哄着宴芸去休息,自己则吩咐保镖将陆晓绑了起来,拉到荒无人烟的地方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随后,给他丢在了那里。
麻袋里的陆晓被打的奄奄一息,浑身发冷,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挣扎着从麻袋里爬出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脚步声,正缓缓朝他这边走来。
他顿时不敢动弹了。
以为是刚才打他的人去而复返。
陆晓趴在地上装死,结果却意外的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那人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陆伯,您没事吧。”
陆晓简直不敢置信,激动的眼含热泪握住来人的手臂。
—
对于陆晓的出现,晏景修也是知晓的,也知道是席致远让人将他扔到荒山的,但他并不打算管他。
让他曝尸荒野也算是他对他最后的仁慈了。
黎初对陆晓的出现也有所耳闻。
她之前有调查过陆晓。
二十年前,也是世家公子,宴芸与他两情相悦,两人自然而然的步入婚姻,后来陆家家道中落,他也被迫离开舒适圈。
带着宴芸离开了伤心之地,据说消沉了一阵后,他便用身上仅剩的钱财做起了买卖,生意还不错。
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沾上了赌瘾,便一发不可收拾,沉迷赌博,将所有家底都赔了进去。
陆晓从此以后也像是变了个人,整日出去喝酒赌博,喝醉了就回家打老婆孩子,后来宴芸受不了,和陆晓的朋友一起逃了出来。
而陆晓得知自己老婆和自己朋友跑了后,先是愤怒,后是继续沉溺赌博醉酒,欠了一屁股的赌债,没钱还,被人打断了一条胳膊。
再后来就不知所踪。
直到最近再次出现。
黎初正发愣之际,晏景修围了上来,从背后拥着她,嗓音慵懒的问道:“宝贝,在想什么?”
黎初摇头,推开他,低头继续画图。
近来公司业务发展迅猛,她也在着手创立自己的服装品牌。
‘苏生’系列的设计广受好评,她也打算延续旗袍系列,用这个系列打开市场。
这段时间,晏景修还算安分,没有磨她,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也算过的顺心,唯一的苦恼便是付松月。
听许怀青讲,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念叨席致远也愈发频繁了,时常吵闹着要见席致远。
黎初哄了一次又一次,她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可又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
除非彻底抹去有关席致远的所有记忆,但这样做也是有风险的,对付松月的精神刺激很大。
搞不好付松月会变成痴呆,永远无法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每次付松月打电话来,都是问席致远,有几次黎初也动了狠心。
干脆就让付松月变的痴呆,反正她会养她一辈子,也省的她天天脑子里都是席致远,痛苦清醒的活着。
但她不能这么做。
付松月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没法残忍剥夺她人生的自由。
黎初想着,下笔也变的潦草粗犷起来,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