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是我的印象太刻板了。”
白婉清虽然这么说,但是神色之中没有半点尴尬的情绪。
“也不怪你,就连我们自己的年轻人,都觉得这点实在是太落后了。
香江处处都对标西方,标榜自己是先进而又进步的,我们表面上朝着最先进的方向迈进,什么东西都要科技的最前沿,但是事实上,这里根深蒂固的根植着传统与封建的糟粕,譬如你刚才提到的,婚姻制度。”
白婉清来了兴趣。
一般的男人在听到不能娶小老婆的时候,往往是扼腕叹息。
能够像冯冀这样冷静又客观陈述的,一直都是少数。
“不瞒你说,我的父亲就有一位妾室,一妻一妾的生活让他相当的滋润,可我的母亲和二娘却处处谨小慎微,为了争宠,两人你追我赶得生了不少孩子,在我记忆里面,她们两人的肚皮就没有停歇过。”
主动爆出家丑,倒是让白婉清挺意外的。
“可我记得你的兄弟姊妹并不多。”
陆挚也明显是好奇了。
毕竟,仇恨可以暂时放一边,但是到耳边的八卦不能不听。
“非常不幸的是,我有两个哥哥都死于瘟疫,还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也不幸夭折,所以现在,我们家就只有三个人,就我和两个妹妹了。”
在这个年代,婴幼儿的夭折率还是非常高的。
可是,对于经济已经非常发达的香江来说,夭折这么多孩子实在属于是意外。
尤其是冯家,妻妾争斗,可能才是这些孩子夭亡的真相。
更何况,这一妻一妾,甚至还可能有更多的妾室,都在不间断的怀孕。
没能顺利生下来的孩子,显然也不在少数。
这么看来,冯院生也绝不可能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无害。
能在香江站稳脚跟,还置办下产业的,都是狠人。
“那这不挺好,替你铲除障碍了。”
陆挚口无遮拦的说出这话。
白婉清悄悄在桌子下面踩了一下他的脚。
冯冀洞若观火,了然于胸:“那是自然,我父亲很多时候故意分配不均,目的就是为了挑起妻妾争斗,让她们互相制衡。可惜,在这场斗争中,我的不少兄弟都死了,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不是也在他老人家的预料之中。”
白婉清第一次在现实中听到这样的豪门斗争,闻言只觉得自己太过幸运。
如果哪个女人不幸嫁入冯家,稍有不慎,行差踏错,只怕是万劫不复。
“你和我们说这些话,无非是为了引起我们的同情,除此以外,你还想从我们手中得到什么?”
陆挚更加直白的说出了这句话。
在他心里,冯冀本来就是并肩作战的兄弟。
真兄弟之间,不需要搞这些弯弯绕绕的。
白婉清自然也听出了他的这一层意思,只是不方便讲出这话罢了。
冯冀微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手下也有不少产业,可我的力量实在微弱。婉清,你很有经商天赋,我想问问,你下一步的商业版图是怎样的?”
他深感自己的力量还不足够。
如果要把自己的产业扩大,到能够和他的父亲抗衡,他需要更多的人。
尤其是像白婉清这样的人才。
“你有兴趣?”白婉清求之不得。
她的商业版图虽然宏大,但是仅凭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当然,否则今天我就不会把你约出来了。”
白婉清点点头,简略地说明了自己的商业计划。
当然,最关键的地方,她还是一一隐去了。
“我明白了,你除了想在内陆开超市以外,还想在这里打造私人定制店,是么?”
白婉清点点头。
要想完成自己的计划,那自然是少不了本地人的帮忙。
冯冀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对象。
“香江的电器制作水平远超现在的内陆,在生产力还不达标的情况下,内陆十亿的人口,需要大量的电器,暂时造不出来的东西,那就只有靠走私来获得了。”
别说是现在,哪怕到了90年代,电器走私也依然能够日赚斗金。
她非常清楚的记得,90年代内陆曾有一桩惊天大案。
劫匪抢劫了一家电器城边的银行,劫走了数千万的巨款,东躲西藏20余年。最后,还是劫匪自己实在是受不了逃亡生活,主动投案,才让这桩悬案补上尾声。
悍匪随便一抢劫,就能得到数千万,只因旁边的一家电器城,一日便有上百万的流水,周边银行能有上千万的存款,自然也不足为奇。
足可见电器走私的暴利。
“香江依然被不列颠人控制,想要回归,只怕也还要花费至少十几年的时光,严重的阻碍了两地贸易。
因此,这中间存在大量的灰色地带,只要我们不做的太大,过分引人注目,狠狠地赚一笔一点问题都没有。”
冯冀吞了一口唾沫。
利欲熏心,他当然想要吃下这块产业。
可他也明白,致富之道,往往是谁先想出来,谁就更能占领先机。
白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