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儿哭道:“妈,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妈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不能不为你林渊哥哥考虑。
孩子,一辈子实在太长了,你林渊哥哥再好,你不能生孩子,一二十年的,也许他还没有怨言。
等你们俩都老了,身子越来越差了,身边连个能照顾你们的骨肉都没有,真到了那时候,他还能不后悔吗?”
林渊这孩子心眼儿实,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绝对不后悔。
就算他真后悔,也会跪着走完这条道的。
只要他发过誓。
“林渊哥哥在家也发过誓了,他说,不会让我冒险去生育,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的。
他说了,我们可以领养孩子,领养不了,我们俩过一辈子也成。”
林希儿哭得不能自已。
正是这样,才更让人觉得心酸。
“我知道他的性子,我也信任他,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对不起他。”
齐涟难过的抹着眼泪。
林希儿道:“妈,我知道,可他说他不在乎。”
齐涟道:“傻孩子,林渊心思重,他一直觉得在我们家长大,给我们添麻烦了,他愿意娶你,何尝不是为了报恩呢?
林渊他家就他一个,让他绝了后,我和你爸死了,怎么去见人家的爹妈!”
她不能为了自己的女儿,把人家后半辈子给牺牲了。
白婉清上前了一步。
“伯母,我是外人,有些话原本不该说的,但我觉得,林渊愿意挨打跪祠堂,并不是为了报答您和伯父,而是真心喜欢希儿。”
齐涟愣住。
“您最了解林渊,也应该知道,他如果不是真心喜欢,绝不会因为同情或者报恩来娶她的。
只有在外人眼里,希儿才是军长家的千金,是有心脏病不能生育的病秧子,在林渊的心里,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只有最好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此话一出,齐涟的眼睛和脸一起红了。
林希儿也道:“妈,我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您是最心疼我们俩的,我们自己的婚事和感情,就让我们自己来,不好吗?”
齐涟沉默了。
虽然表面上还是不同意,可她内心已经动摇了。
毕竟,她也只是个有点自私的母亲罢了,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
宋云苓也道:“希儿的身体状况,如果嫁到别人家里,门第低了,难保对方不是为了踩着希儿上位的。
门第高了,希儿可能又会被逼着冒险生孩子,与其这样天天担心,倒不如让她找个自己中意、对方真心护她的。”
齐涟的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要是换了别家,她还真不能这么放心。
只怕死了都闭不上眼。
“唉,我只怕那孩子太懂事,以后会后悔的。”
这个年代的大多数人,还是想要个自己的孩子的。
宋云苓指着一边的陆挚,道:“都说养儿防老,可是你看陆挚这混蛋样儿,要不是娶了个好儿媳,他像是能给我俩养老的样子吗?不啃老就算了。”
陆挚:“???”
好好好,他妈为了安慰别人,可以随便牺牲他。
齐涟被逗笑了,可马上又严肃起来:“可是,等我们走了,他俩也不年轻了,谁来照顾他们。”
“害,你把心放宽点!儿孙自有儿孙福,真到我们闭眼了以后,那还管它洪水滔天?”
宋云苓是想的开的。
在她看来,养孩子是为了自己,丰富自己的人生体验。
至于养老什么的,她也不指望孩子们。
白婉清也道:“他们在一起,也许以后会后悔,可你把他们拆散,他们从现在就会开始后悔。”
齐涟沉默了,显然是努力思考。
“算了算了,不说他们俩的事了,头疼得很,说点好的,你们俩什么时候办酒啊?”
她满脸热忱。
白婉清道:“就在十五号。”
“好好好,真是个好日子,那我就等着吃你们的喜酒了。
哎呀,也该让院子里那些不长眼睛的人看看,咱们小挚,可不是找不到媳妇的那种孤寡。
人有了这么好的媳妇,照样会疼人。”
院子里有不少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家。
陆家和宋家的条件都好,不少人都想攀亲。
尤其是陆挚,既有宋家的资源,又是陆家九代单传的儿子,只要和他结婚,一切的资源都变成了他们家的。
当初来说亲的人,把门槛都踏平了。
然而,陆挚全部都给打了出去。
说起这事,齐涟就想起了一件前尘往事,说给了白婉清听。
“你不知道,有一件特别好笑的事,隔壁的大院里有不少官家千金,有次陆挚走在路上,就被其中一个看上了,那姑娘直爽泼辣,直接跟踪他到了家里,亲自上门提亲了。”
宋云苓嗔怪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说!”
“这不是咱婉清没听过么?说给她听听,就当个笑话好了。”
齐涟继续道:“那姑娘性子火辣,陆挚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