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似乎有些惊讶“宋泽”的反应。
停顿了几秒后，手机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摔杯子声。
一听就知道是宋父在发脾气了。
用膝盖骨都能想出，在接听电话的时候，宋父宋母是一起接听的。
所以，在“宋泽”阴阳怪气的嘲讽完后，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畜牲！”那边的怒吼声跟火山喷发一样席卷而来，可想对方是有多生气。
宋知行没回应，但是，宋泽会回。
“我要是畜牲，那你是什么，把我弄出来的老畜牲吗？”
这是多年前，在宋泽跟宋父吵完架后的一句顶嘴。
虽然刻薄，但是宋知行知道，这是这一对父子之间的相处方式。
夹着爱与恨。
又痛又酸涩。
别扭性格的人，在人际交往中，总是占着下风。
人家不懂，你又不说，最后造成误会。
宋知行不止一次的对宋泽说，“你蠢不蠢。”
蠢！
怎么能不蠢！
蠢到了极点！
要是他，他就不会用这种愚蠢的方式。
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说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那边很不满意，宋知行的态度，声音震慑的，让人心底一颤。
这是来自，总裁的霸道气场，老父亲使唤人惯了，也被人奉承惯了，他说一，没人敢说二。
宋知行从桌面上，抽起一根烟，金属打火机，啪啪啪的打了几下，又开始吞云吐雾了。
好一会，才平息下来，“能说什么？”
“我不会去的。”宋知行看着手机，手机屏幕已经黑了，他清楚的看到，屏幕里的自己。
和宋泽，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但是此刻，眼底却是漫着，冷意和自嘲。
不是属于他的眼神。
宋知行自嘲的笑笑，然后，伸手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烟头。
很有节律，不，是带着技巧的节律。
温洵注意到这点后，不自觉的多看了宋知行两眼。
后者，已经随性的抽了一口烟，“我要温洵。”
“混账！”
那边极其愤怒，喊了一声。
宋知行没搭理，他夹着烟，淡淡抽了两口。
那边似乎是被气极了，“那是你哥哥喜欢的人，就算你哥死了，那也不是你的。”
“所以，”宋知行气笑了，“你这是打算跟我来，那套书香门第的规矩吗？”
温洵看了一眼宋知行。
他是在帮宋泽说话。
温洵走到洗手间。
水龙头哗啦啦的。
她细细的措着手。
外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温洵出来的时候，看着宋知行，他还抽着烟，电话早就挂断了。
温洵走进几步，看着他。
对于宋泽，宋知行一直都是内疚的，毕竟出事就是两个人同时出的事，但是最后，活着的人，却是他自己。
如果可能，或许，他是希望自己死的吧。
“伯父身体不好，你不该这么跟他说话的。”
温洵抬起眼睛看着宋知行，声音很低。
但是这句话出来的时候，温洵明显看到，宋知行掐着烟的手在颤抖。
“刚刚我就在想，幸好是我听到这话，要是是阿泽听，他该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