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洵抬起头，目光看向电梯的天花板，目光全是讽刺，语气依旧温温和和，“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一个本来就肮脏的深渊，又怎么能指望它，能好。
电梯到了。
陈琪跟着温洵走了出去。
“哇塞，医院果然是最挣钱的地方。”走到候诊室门口的时候，陈琪忍不住夸赞一句。
大厅，还有就诊室里也是密密麻麻一群人。
“温洵姐。”陈琪看着里面的人群，拉了拉她衣服，“这怎么办，我们还怎么问啊？”
“不着急。”温洵看了眼手表，“很快就下班了，到时候再问。”
说完之后，看向陈琪，“我先去趟洗手间，有事情喊我。”
“哦。”
之后看着温洵的背影，有些愣愣的。
温洵一路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刚刚那个人，带着老人家撞上来的时候，她就明显感觉到，手心的一阵疼痛。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
边上有个声音响起。
温洵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从镜子里的夹角看向门外，有两个背影，在推搡，似乎是在为什么事情而争吵。
温洵把纱布拆了，之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密封塑料袋，里面有个新的纱布。
开始慢慢缠绕在手心里。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一个背影，在温洵出门的一瞬间，瘫倒在地，面容凄苦的看着很绝离开的男人身上。
几乎是一瞬间，温洵就认出了坐倒在地上的老人，老人显然是认得温洵的，看到她之后，面色有些尴尬。
温洵看着她，点点头。
确认四周有监控器后，才上前把老人家一把扶起，“这次，可不是我把你撞倒的哦，老人家。”
温洵低低的戏谑的一句，她本来也没什么要挖苦老人的意思，没成想，老人家倒是先急了，“姑娘啊！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要讹你的，是我家老头子生病了，没钱看病，所以才……”
她说到这里，似乎也是说不下去了，面容难堪。
“那你刚才，”温洵眉毛挑挑，看向男人离开的方向，“是在跟你儿子吵架？”
“是。”老人叹息了一口气，“我本来，是要他把钱还你的。讹人确实不对，可我也是没了办法，听他说讹一下，就能有两千块，我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可是，没想到，他一要就是三万，作孽哦！”
老人家明显就是气极了，拐杖在地上被敲的咣咣响，“对不住了，姑娘，我不是要骗你，我也是没了办法。”
老人看着温洵目光里，已经带着一股忧伤，“我老头得了病，没得治的，医生说了，最后几天，老头子这辈子，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我寻思着，给他买点吃的，换个病房，让他最后的日子过得舒坦些。
可是，我们家出了个不争气的东西，每天吃喝嫖赌，根本没钱，看病，更别说换病房，买好吃的了……”
老人家眼睛里泛着泪光。
温洵已经知道了。
所以后面，才会出了，那么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