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黄祖的表功疏上去,刘表的封赏也就下来了。其赏赐说不上多么丰厚,作为首功的黄射拜偏将军,封关内侯;次功的霍峻拜中郎将,授兵二千,自行招募;射杀徐琨的霍笃拜校尉,授兵千人;苏飞重赏钱财,并赐田宅。
至于甘宁,霍峻向刘表推荐其有勇气,可以重用。结果没想到刘表的记忆力那么好,他记得当初甘宁从益州归降到自己麾下,后又率众南下归于江夏所用。
刘表以甘宁桀骜不驯,朝三暮四,人无忠义之心为由,拒绝了霍峻的请求。
对此霍峻也是无语了,从州府上回来的他正在给甘宁写信,表示因之前的事影响,刘表不愿提拔他。但他却为甘宁找到了良主,左将军刘玄德将会表他出任中郎将,今后他将不用受黄祖的鸟气,可以大展拳脚。
同时霍峻把刘备好好夸了一顿,表示刘备胸有大志,腹有沟壑,知人善任。让甘宁不要着急,等自己回来,帮他引荐给刘备。
书信送出去后,王粲也听到霍峻回襄阳的消息,上门拜见。
“仲邈,我听你在江夏可是威风,今被刘荆州表为中郎将,真是可喜可贺啊!”
王粲走在院内,其响亮的声音都传到庭上。正在看江东舆图的霍峻,站起身子,起来欢迎王粲,说道:“小有成绩,不值宣扬!”
“仲宣兄好久不见!”霍峻朝着王粲,拱了拱手,笑道:“昨日命人送上府的驴肉味道如何?”
“甚好!”
霍峻可没忘记自己这个好友,回到襄阳后就让手下送王粲喜欢吃的驴肉上门。当然不仅是王粲,还有伊籍、傅巽、司马芝等人,霍峻都让手下送东西上门。
这些东西属于礼节性质,不可或缺。霍峻也属于社会上的人,当初自己初入襄阳,受他们帮助颇多。自己初有建树,于情于理,都需要表示一二。
何为人脉?大体上就是如此,你帮我,我帮你,久而久之,自然就形成了一种人脉网。
王粲坐在榻上,感慨问道:“仲邈以武事建功,以儒服述职,劝刘荆州发兵。今观刘荆州动作,出兵之事大体已经成,倒是恭贺仲邈了。”
随着王粲文笔的出众,王粲也成为了刘表操文的笔杆子,加上又是刘表的老乡,消息自然来得比大部分人灵通些。
霍峻为王粲倒了盏茶,笑道:“兵发江东仅是初步,能否在江东立基,或是打下江东,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顿了顿,霍峻问道:“仲宣身处州府,亦知今下襄阳暗流涌动,人心各异,今不欲有所作为吗?”
王粲握着茶盏,抬头看向霍峻,说道:“仲邈是欲让粲随军东征?”
霍峻耸了耸肩,不可置否地说道:“仲宣身有大才,过目不忘,文笔秀丽,辩论应机,诸子百家,无所不通。屈居襄阳,化为执笔郎,莫不可惜乎?”
作为建安七子之首的王粲,其才能可不仅限于文章字词当中,他也有出众的才华。或许行军打仗上,王粲帮不上多大的忙,但要形成政权的建制体系,非王粲莫属。
就王粲个人而言,因他交友之广,出身的家族关系。他可选择的选项可太多了,曹操南下,他可通投曹,凭借他在曹魏中的人脉,可以身拜高官。
凭借他与霍峻的关系,为刘备、刘琦做事,也能身拜高官。今霍峻实在是舍不得这個好友,怕以后成为两国对手,从而走向敌对。
王粲沉默半晌,问道:“仲邈何以见刘荆州时,言江东易下,三万士卒足够。以粲观之,江东地广兵众,实难克之。”
“呵呵!”
霍峻笑了出声,说道:“仲宣有所不知,我向玄德公时言江东难克,见刘荆州时言江东易下。”
“嗯?”
王粲露出茫然的表情,问道:“这是为何?”
霍峻挑了挑眉,说道:“亲征江东者乃玄德公,言江东难克,其将全力以赴,不会因挫折而欲退缩。出粮献兵者乃刘荆州,言江东易克,让其早下决断。待江东难克,兵粮无以为继之时,其因三万兵马在江东,不得不追加兵粮。”
刘表的身份与刘备不同,刘备是要自己打家底,再大的困难都要迎头而上。
刘表本身就对进攻江东犯怵,如果不降低难度,就怕吓走刘表。但等到出了兵就不一样了,出了三万大军,如果在江东陷入苦战,已经有了巨额的沉没成本在,刘表还是会追加投资额。
这种行为在后世也很常见,欠银行几万元,银行是大爷。但你欠银行几个亿时,你就是大爷,银行为了救你,会不断贷款给你,防止你破产,毕竟你破产了,银行可是什么东西都拿不到。
王粲难以置信看向霍峻,却又无语笑道:“仲邈处处皆是算计,刘荆州遇见你,非福是祸呀!”
王粲对于一门心思要坑刘表的霍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霍峻叹了口气,说道:“峻乃贪乱之人,当建功名于世间,虽行恶事,然却也是善事。若刘荆州能下江东,待曹操南下,刘荆州若降,可享富贵太平。若是欲战,凭借荆、扬二州之力,拥江汉之众,也可与曹操较量一二。”
“那仲邈以为曹操南下,南方可挡否?”王粲再次问道。
霍峻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