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一同守住几方乱地,如此局势可以稍稍稳住,我们就算是败了稍许,也不会动了筋骨。”
“这……”袁绍又犹豫了,这话也很有道理。
怎么会这样!?!
他登时感觉此刻自己的头脑都快炸了,恨不得伸双手去猛挠,可是却又不能在众人面前做出如此崩溃之举,否则人心自然丧失,但是,为什么每个人说出来的话,都极有道理。
可你们若是都有道理,为何还会被曹操逼迫到这种地步。
那张伯常,为什么没有死在卧牛山谷之中?!
荆州刘表、江东孙策,西凉诸将,为何没有在外袭扰曹操的后方,青州又怎么会被鲍信攻破一口气直接打到北海。
北海此坚城,难道不能守数月之久吗?!
那为什么濮阳这一座小城反而可以?到底是差在了哪里!
袁绍心乱如麻,脑子里各种想法仿佛在一瞬间冒了出来,他已经无法冷静的思考,若是信马由缰,那就真的是放手一搏去攻打濮阳和曹操血战,但留给他时间又不多。
在不断吵闹嘈杂的思绪之中,袁绍好像置身于闹市里,被无数人指着鼻子唾骂嘲讽,他只能抱着头缩在角落,不敢抬头直视,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烦躁的挥了挥手,眉头紧皱目光冷峻的道:“回去!”
“骑军随我先行,回到邺城再说,剩下的兵马,徐徐后退阻挡曹操追击,到河边准备渡河而走,只要回到黎阳,我们仍然还能守住疆土,不会被曹军有机可乘!”
“主公英明!”
……
袁军撤退,袁绍在很短的时间内,骑乘自己的宝驹坐骑,早早的离开了战场,而剩下的兵士,才在高览领衔的各大将军命令下,知晓了撤军的决定,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知道眉目,却不清楚全貌。
但是,撤军终归是重伤军心之举,人心惶惶很快就像是河面上泛起的涟漪一般,逐渐在人们心中扩大,在退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多少人说话,只顾着着急离去。
不到半夜,夕阳才完全落下时,最后方的兵马只走了不到十五里,就已经被曹军发现撤军,曹操果断下令全军追击,不可放过任何一个袁军。
但若是投降,则可以优待,并且设发为其在许都安家,消除篡逆之罪名。
晚上,一袭银甲白袍、身骑白马的赵云仿佛在夜晚会发光一般,狂奔追上了第一批袁军,毫不犹豫的先行杀入,在散乱的军阵之中杀了几个来回,而此将领倒是聪敏,知晓一边行走,沿途在两旁埋伏兵士,把赵云围困于其中。
可是,大部分骑军都随着袁绍快速回邺城,在手中能用的不过是步卒而已,如何比得过有精良宝马的黑袍骑,那些围困埋伏不过是片刻,就在赵云的冲杀之下土崩瓦解,死在他枪下的袁军将领不计其数,每杀一两人,他麾下的部曲就会放下兵刃,选择投降。
待曹军其余将领到来之后,如此场面则更加热络。
赵云在杀的时候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于是对左右道:“张议、付丰,你们各自派出所部,去追杀小股袁军,斩杀其将领之后,马上招降,问他们是否愿意加入黑袍骑。”
“此刻袁军已经奔逃而走,显然不敢再战,我们需要为君侯招降足够的兵马,不能给其他将军抢了去。”
“明白!赵将军放心!!”
两人心领神会,这些招降的兵马实在太多了,在追击时,根本不用管袁军有多少,他们越是奔逃,在后半程就越是军心涣散,那时候的兵马根本没有半点凝聚力,谁去都可以招降。
黑袍骑的名声显然很大,既然如此,应当利用起来,先网罗了这些人再说,日后君侯要挑选多少那是他的事。
再不抢,可能就都被其他将军给抢去了。
事实也真如赵云所预料,夏侯渊、曹纯、韩浩、李典、乐进、曹休等人来了之后,基本上都是放任部下去追杀,而后招揽降卒,如狼似虎一般,所到之处响起了呼喝的号子,袁军皆是闻风丧胆。
再到后来,夏侯惇直接传令追击的各部追兵,就放言和那些降卒说,袁军的乌巢粮仓已经被焚烧,现在张韩领着黑袍骑正在攻打邺城,方才让袁绍方寸大乱,如此撤军。
这样一来,更加加重了袁军的慌乱,任何人都不敢停留,想要快点渡河回去。
他们追了一夜,在快要到达河边的时候,发现渡河的将士乱成一团,几乎是彼此踩踏,争夺舟楫,可停靠在河岸边的舟楫就那么多,连竹筏都来不及做,便相互争抢,乃至于大打出手。
高览在乱军之中,根本拉扯不及,号令不动。
一夜的追逐,已经让所有将士吓破了胆。
而一开始和曹军厮杀,又是被赵云等猛将冲破阵营、陷阵不畏死的作风吓得胆寒,此刻谁也不敢去迎敌。
曹军,因此迎来了一场空前大胜!
……
邺城西六十里。
张韩带领黑袍骑已经杀到了此处,典韦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但是却精神矍铄。
他们刚刚打劫完一个庄集,此地名为审家庄,好似是审配的亲属在此搬迁居住,因为往来的士人跟随而来,于是聚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