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就多谢杨公了,此次我去之后,许都之中,全仰赖子脩、荀令君与戏府君了,而杨公与德祖,或也可相助,顾我军后本稳固。”
“嗯。”
杨彪不想回答,并且无奈的回应了一声。
这话,活生生的威胁。
提及德祖,便是说我杨氏必须支持,并且不能在后方暗中谋画,毕竟我儿还在五官中郎将府做侍郎呢。
那我还能说什么?!
出来府苑,走在南临山的浅草石板路上,典韦问起了缘由,“君侯为何独喜来寻杨公呢?”
“这南临县里,陈氏、钟氏那几位,不也是学识很高吗?”
“那不一样,”张韩背着手轻快而行,笑着说道:“弘农杨氏是仲氏的仲氏,等袁氏一倒,那剩下的就是杨氏为儒首了。”
“以后,哪怕崔琰、沮授、辛评这些冀州名流来,也要顾忌,他们岂敢暗中告发本君侯?”
砰!!
“他还说,为何通刺杀孙策,和听从刘表之命扰乱江东,并不冲突,此本就为一条命令也,听谁的不都是一样吗?”
江东,吴郡。
孙策一拳捶在了床榻上,脸上伤口引发的脓疮又流出些毒血来。
两人暗自嫌弃的对视了一眼,但表面上还是憨厚谦和的笑着。
……
在此休养多日的孙策,已经大致无碍,他是在追逐许贡不得,于山林打猎散心时,遭到的伏击。
“啥也不懂。”
“而且,其中一人名叫何通,说当初刘表曾与其主许贡有过往来,此命令,乃是趁此时机而下。”
“君侯,查出来这几人疑似是许贡手下,但是他们却在重刑之后,声称是荆州刘表授意。”
好在颜色不算太深,还是浅色的血,但此刻也足以说明孙策不能太过动怒,否则对他的伤势非常不利。
“哦……”典韦恍然大悟,然后又万分嫌弃的看着张韩的背影,喃喃道:“俺还以为,你这么跟他交好是为了朝堂局势、扶汉功绩,以大局为重呢。”
方才躲过一劫,只是脸上被箭擦过,留下一条不能恢复消除的痕迹罢了。
虽是江东美男子,而今多一条疤痕,却也别有风味,显得野性了许多。
其实心中明了,这一定是许贡留下的死士,欲报复刺杀,方才悍不畏死,好在,那一日自己心思专注,早早发现不对劲。
呵呵,笨典韦。
啧啧,君侯真的小家子气,每天算计这算计那,这么多疑,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派文武祥和的和谐光景。
“啧,现在还不稳固吗?”张韩回头就开始凶,“现在不稳固的是我好吗!?你听没听过,飞鸟尽良弓藏这句话?你我是何等良弓,心里没点数吗?”
“那治理天下,和打天下,所重之才能一样?!”
但是,来禀报的这些消息,并不让他顺心。
“这人,牙尖嘴利,如此混淆,这是铁了心的不肯说。”
孙策咬了咬牙,沉声道:“再严刑烤打,看能否再问出点什么,他若是承受不住改口了,立刻来告知我。”
“唯,”来人得了命令去后,又让狱卒打了数日。
其刑罚之狠辣,令何通支持不住,叫苦连天,恨不得求一个痛快。
但直到最后也没有改口。
孙策再次得知后,虽然仍有疑虑,觉得就只是许贡报复,但这人被打成这样,几乎半死,却还是一口咬定这是两家之命。
又让他心里难以判断,可不知为何,对刘表的仇怨却又更深了些。
他想起当年在回江东的路途之中,就是遭到了刘表伏击,父亲方才会身死于半途之中,暗害刺杀,这的确是他刘表能做出的事。
荆州,乃是江东进驻中原的必经之地。
“攻曹为奇谋,而去荆州才是真正的大略所在。”
“荆州刘表,欺我太甚,不该与他停战,”孙策盛怒之下,向近臣说道:“立刻请公瑾、子义、张昭、孙贲,至堂前议事,三日内到达便可。”
“晚上请医师到府中来,为我再医治一番,我需一些静心养气的药。”
“遵命。”
……
五月,身在濮阳的曹操亲自出城来迎接赵云,并且将当下状况全数告知。
“云长守延津,依河南岸拒袁军六万,十分稳固。”
“我退守在濮阳,沿途村落的百姓都已跟随而回,安置到许都去,故此民心不会丢失,百姓也不会离散,成为无家可归之人。”
赵云脸色动容,颇为崇敬的点了点头,“丞相仁义,进退之时不忘百姓之苦,乃是仁厚之主君。”
曹操淡然一笑,又指了指前方道:“眼下,便是这白马渡的袁军,势大威重,子龙可敢为先锋?”
赵云展颜一笑,俊朗的面容上满是自信之色,“丞相放心,子龙来此便是听从君侯吩咐,前来立功。”
“好,”曹操满脸欢喜,一边走一边拍打着他的肩膀,简直乐不可支,“子龙的勇猛我早已知晓,而今能为我调遣,定可大破袁军。”
“濮阳城外,袁绍已经挑战数次了,但是未曾敢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