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南下,气势汹汹准备夺取白马。
得知消息之后,谋臣武将均来禀报,不得已必须要做出决断,要么立刻增援上去,要么便是迅速退出白马渡口,渡河回到濮阳。
但如此一来,军心也就彻底完蛋了,需要曹仁在濮阳守住。
可是当他们说完之后,曹操却显得更加高兴。
“终于来了,我以为袁本初已经胆小如鼠,如此良机都要错过了!十五日,等了他十五日,终于出兵向我白马奔袭而来了。”
“主公,为何发笑?”程昱心里陡然惊了一下,但想了想情景,这不是在野外败兵之时,而是在自家军帐之中,应当不属于伯常所说的那种情况。
“此乃是良机啊,我们退走便是,将白马渡口让给他,此后驻守濮阳。”
“好,主公心中已有决断,那是最好不过,但之后,应该可以精锐齐出,和袁军决战了吧?”
“可以。”
曹操笑着点了点头,让人去传令撤军,同时也和郭嘉、程昱、荀攸等人说道:“你们可知晓,为何袁绍在十五日前,敢忽然杀出,来攻取我前锋大营吗?”
“丞相请说,”荀攸不知道,但是也不愿多猜了,直接一步到位问曹操。
“还是袁绍心狠手辣,惩治了许攸一派的南阳士人,贬官罢免了至少三十人,受牵联者不下百人,由此给清河、魏郡、中山等地的士人与家族,趁虚占据了太多利益。”
“有家族为后盾,袁绍才敢放手一搏,为何呢?这是一场交易,”曹操点头断言,目光沉凝,面色上已经不见笑容,便是在席地而坐,仪态随意的和程昱等人交谈。
如此一言,让三名才学出众的谋臣也是若有所思,在曹操所说的话里,已逐渐透露出他的见解。
“其结果,便是让沮授等派得胜,护住当地士人的地位与功绩,由是,那些在各地都卓有人望的大儒名士,就自然会维护此战果,不遗余力为袁绍稳住后方。”
“而且,”曹操苦笑一声,低头下去看了一眼桌案,又抬起头来一扫阴霾,得意而不屑的笑道:“他们的对手,是我曹操。”
“正因如此,才更不敢输,一旦输了此战,整个冀州的士人都不得善终。”
“诸位可知为何呢?”
郭嘉冷笑一声,道:“为了那可怜的士族身份,自以为清流,认为我等并非名家之后,不懂礼法,不算君子儒者。”
荀攸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暗道:还好说的不是我,我是名流之后,名族出身,怎么都站得住脚。
“那,丞相您为何还发笑呢?看起来似乎还挺高兴的……”
程昱忍不住吐槽起来,这般夸赞敌人,若是袁绍稳固了后方,清扫了谋臣争权夺利的派系,反而尽力投身到战局之中,如此岂不是对我军更加不利吗?
他袁绍岂不是就能够腾出手来,全力交战,而在外的敌军同盟,也会看到机会而尽皆相助,如此,就成了此前最为担忧的状况。
到底是怎样的布局谋划,能让丞相你可有如此信心?
程昱此刻,乃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却又忍不住想立刻得知。
曹操的确也没打算瞒着他,直接哑然失笑的凑近道:“我等的就是他大军压境呀,此策为险招,自然是要深入险境,接下来便等着看了。”
程昱挠了挠头,更为好奇。
而郭嘉、荀攸等人,见曹操并无慌乱之色,也是稍稍安心,至少现在主公还成竹在胸,似乎局势仍在掌握,那就撤军,先行回到濮阳去,安定军心再说。
濮阳乃是一座坚城。
郭嘉念及此处,当即点头道:“待我们回到濮阳,将兵马安顿好,再犒赏以提振军心,不久之后就可安稳下来,主要是,东郡濮阳多年有元让将军驻守,未曾被袁军突破,一直稳如泰山,是以濮阳乃是军心稳固之所在。”
“倒是不必担心,只是……此番战事若是传扬出去,被袁绍以此战功,宣扬其功绩,就会稍显麻烦些。”
曹操轻轻地“嗯”了一声,这就是当下局势的弊端所在,而且是无法规避的弊端,不过既然是用计,自然有险,他认真的看向郭嘉,柔声道:“奉孝此言极对,但我不能将此事料定,想要传扬出去至少仍需一月,其余诸侯若做准备,也需要时日,至少秋收之后才会有所行动。”
“现在,就是赌。”
曹操目光沉凝,登时气势沉如高山,压迫感登时袭来,在眼前的三人都目光一凛,认真聆听。
“赌我在秋收之前,可以扭转局势,若是能成,则大战必胜,若是不能,则我许都危矣。”
“那既然如此险,主公为何还要行次策呢?”程昱想不明白,早说,当时冬日大家都没什么事,不如聚在一起日夜商议,集合各地送来的情报,或许能找到更好的办法,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行于薄冰,需要步履艰难,方可前行。
“哈哈哈!”曹操豪迈的大笑了几声,眼神明亮的看向诸人,“正因为要赌,方才是争之意,十拿十稳的事情,怎么能称得上争呢?”
“如果一定要想到不会出错漏,没有风险的计策,方才肯与人交战,那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得胜,因为战机稍纵即逝,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