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对于日后形势反倒更好,”荀攸眉头微皱,他其实这话也是在试探,想从曹操的态度里看到些许端倪。
因为他觉得,用兵之道,当世难以找到能出其右者。
他应当不会焦急才对,急则生乱,袁绍若是不打,那就空出中间的城池来,守一条防线,大有隔江而治之感。
这样,拖到夏日、秋收,局势定然又是另一番景象,到时可以再来拟定计策。
“丞相不如,就固守白马津,占据各地渡口,日夜屯粮,等待袁军行动,我们则是见招拆招,不至于徒增耗损。”
“呵呵,”曹操谦和的笑了笑,倒是也没有过多解释,来回走了几步,又才转头面向身前,道:“公达先生之言极是,但其实对于眼下的局势来说,还是略显保守。”
“若是不攻,不让袁绍看到我军伤亡,是无法将他引出的。”
“历经去年一败,他若是没有看到胜机,也不会像当时眼高于顶那般大肆出兵。”
“哦?丞相之意,还是要骗取袁军进攻,再压过白马津,这战略恐怕极难达成。”
“他们已经败过了,定然无比谨慎,这要死伤多少,方才能让袁绍以为有胜机呢?”
“哈哈,那就要看,前方战事结果如何了,我料定袁绍他忍不了多久,眼下他这般谨慎,恐怕不是全然有守意,不愿与我交战,而是在等我将领齐出,查明军情。”
“明白了,”荀攸一下站直了上身,甚至还舒气的后仰了些。
关键就在于,虎豹骑、黑袍骑这些曹操麾下已经身经百战,名声在外的重兵何时出现。
说白了,就是在等让袁绍在去年吃了大苦头的张伯常。
甚至,他们的军略恐怕还不是要一战之内击溃曹军。
是想要在今年先折断黑袍骑这根羽翼,如同那一年,在界桥把白马义从打散一样。
以此为突破,接下来便可步步蚕食,未尝不是一种,稳固得利的战略。
“那,丞相现在所求,便是袁军再攻上来,我们则是且战且退,将他们引得离开黎阳土地作战,而长驱而入我境内。”
“如此,再慢慢的露出军旗,以混淆视听,让袁绍以为兵马齐出,不再防备伯常,最后命黑袍骑再奇兵天降而取功。”
“嗯,好计略,我记下了,”曹操不说是与不是,只是单纯的笑着点头应下,将荀攸之言记在了心中。
从军帐出来,几位谋臣都一同走在去传达命令、派遣探哨的路上,同时也聊起了曹操方才所说的那些话。
“仍然以伯常为奇兵,诸位以为,此计是否还能得成?”
荀攸率先问道,眼神自然是看向郭嘉,郭奉孝和张韩的关系太好了,他们酒色财在没有公务的时候,几本都是泡在一起的。
甚至,有时候公务缠身,也会在一同喝酒,美其名曰集思广益。
先行问他,说不定能得到一些猜测,这几位谋臣除开需要揣测心思而献计献策之外,自己心底里也是有好奇心的。
郭嘉脚步缓慢,黑袍微摆,想了许久之后顿住脚步,摇头道:“我认为难以奏效。”
“奇兵之所以为奇,乃是因他人不曾料到,而现在袁绍麾下军师,应当有半数都在盯着黑袍骑动向,想要骗过他们并且在所有人料想不到的地方突破,难上加难。”
“丞相之计略,恐怕颇为冒险,但他为何还是要用此计,我料想,应该是信任伯常带兵之奇。”
“他时常不以常理设想,总能另辟蹊径,独走他途,是难以猜测的将领,这样一来,只需把他摆到前线,或许他自己就能打出一条血路来,若非要说期盼,恐怕就是如此了。”
“嗯,我认为也是如此。”程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被人盯住,其实不算什么,因为伯常本身就是变数,不过这一次,恐怕敌我双方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参战,奇袭要地,先前的所有大战都可谓是为他搭台,却能拿出何等计策来便惟有拭目以待了。”
“兵法中云以奇胜者,均乃人中之杰也,若是此次都能胜,伯常日后的功绩、军威我不敢想,”,荀攸笑着说道,其实心里莫名的有种激动。
他隐隐感觉,这要是还能让他大放异彩,只怕兵法可再上一阶,毕竟这就不再是学兵法者了,而是随意运用、随心所欲之人,他已可留书于世,何等风采。
“那你们胆子小了,”郭嘉冷哼了一声,“我就敢想,那小子拿了这种功绩,也会用一桩错事抵掉,人家都是将功补过,他这算是将过补功。”
“嗯,极有可能。”
“还是你了解他。”
“你们酒色财果然最为了解彼此。”
郭嘉顿时轻笑道:“最近传你和贾诩用计,乃是无情无义,也颇有名气。”
“无情无义,酒色财气……”
“这么传下去,咱们这军营里都是些什么人,”程昱挠了挠头,不敢相信以后在儒林的风评。
……
黎阳,城门楼上,袁绍在远眺前方,大战之后一片狼藉,护城河都是一片血色。
收拾了战死的兵马后,折损一千余人,但斩获远远高出这个数字,却是让他高兴不起来。
年关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