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要点脸吧,若不是我们打不过你,高低要让你知晓花儿为何会这般红。
去年刚刚攒了一波民望,开设了医官署,深得人心,境内有名的医者,都聚于麾下,甚至与两位神医的关系匪浅。
今年,你还想去?
你要做什么?做千古一相是吗?日后青史给你立传,事迹写一本都写不完。
“君侯亲自去主持此事,那不用练兵吗?”陈群狐疑的说道。
他因为曾经和张韩一起经历过伏击,而且还扬言要保护张韩杀出去,未果。
所以现在和张韩说话的时候,一般都非常温柔。
“呵呵,”张韩背着手站起身来,去换了一张纸到案牍后坐下,看都不看他们接着道:“练兵之事交给子龙、孝父。”
“军备之事交托给公祐、德高。”
“军武任免交托给文和先生,典校尉督全军大局,我则无能,唯有治理以安民,方才能有些许功绩,心才可安,诸位有什么想说的吗?”
并没有。
自大战回来之后,张韩看似被责罚,实则声名更上一层楼,而且曹氏太爷放话之后,许都之内无人敢再对他谈何责难。
致以张韩不可一世,虽并没有做出什么嚣张跋扈之事,可是每个人心里头都觉得不得劲,总觉得日后会被他狠狠拿捏。
若是,今次再去平冬灾之事,又得民心人望,这就是未来朝中大员的基地了。
丞相还真有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咱们别的人也争不过他。
“君侯,你的功绩已经不需要用一次冬灾来证明了吧?”
“呵呵,”张韩听完哑然失笑,“有谁会拒绝自己功劳壮大的?”
“这,这……”陈群看向了荀攸,心里都已急了起来。
伱倒是说句话啊,我们这里你最是年长,你的叔叔还和君侯颇有情义,好歹说几句重话,他肯定不会介意。
结果荀攸直接不看他,笑得很和善。
陈群又看向程昱,你倒是也说几句……你可是围炉的老人了,和伯常君侯关系匪浅,早年一同商议各大小事务,你要啊!
哪怕是你这位陈留太守揽此事呢!
程昱也是笑吟吟,一句话不说,好像谁急谁心里知道似的。
“那,君侯若是担任此要务,岂不是又需劳累?君侯还是多休息,去年已有可沿用的政令,不如换他人去主持即可。”
这时候,站在最后许久的荀攸终于也轻声劝诫道。
张韩笑道:“诸位所言倒是也有些道理,不过不如直说就好,意思是这点轻松事宜,这一桩功绩,应该让与他人。”
“这个人,更应是名士、急需功绩的官吏,你陈长文在豫州颇有名气,家中父亲在朝为官,更是豫州刺史。”
“荀公达则是荀氏之人,丞相府长史显然不可满足如今的才学,还想再往上挪一挪。”
“仲德先生更不必说,早年就已是陈留太守,如今却还是陈留太守,只是将代理摘去了而已。”
“按道理说,三位都有绝佳的理由,取此功绩,待明年春日时,可论功得名,升官封爵。”
“但是,现在不是各位分羹的时候!!”张韩语气忽然转为凌厉,双眸陡然射出摄人心魄的气势,敲打着案牍道:“尔等以为,北方战场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以为来年一旦开战,又可以接连大胜,打垮袁军的士气,高歌猛进魏郡吗?”
“仗,还得一场一场的打,战场之上乃是瞬息万变,说不清哪一仗就会被人逆风而上,扭转战局!还争,争什么争!?”
张韩这一骂,其余三人偷偷对视,心底里倒是也没有什么害怕的,就是单纯的觉得无语。
而且他都发火了,好似也没有理由再继续说下去。
“君侯真是洞察人心,秉持正义,在下敬佩。”
“既如此,君侯身先士卒,前去主持大局,在下认为豫州子民可心安也。”
“只是,”陈群目露好奇之色,有些狐疑的偷偷看向张韩,轻声道:“君侯全在许都了,南阳的子民又该如何是好呢?”
“君侯,如今可是南阳太守,去年新调了十万屯民至南阳安居,今年定然是难以稳固,君侯难道,已心中有数,成竹在胸了么?”
张韩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叹道:“我自然是担心的,所以我举荐了子脩,若是我公务繁忙,不可主持大局,便请子脩去。”
“子脩身份尊贵,地位较为特殊,这些不必细说,各位心中自然也清楚。”
“最重要的是,他和医官署的各位名医,颇有深交,与各地官吏,时常走动,应当可以勉强担起此任,诸位意下如何?”
“……”
三人顿时表示无语。
原来在这等着呢。
伯常真是深谙说话的艺术,先说自己亲自去赈灾的事,知道我们肯定心急,不愿让他独食,最后再提出是子脩。
这样反而易于接受了。
大公子来任此职,其余人也没什么话好说,毕竟他是长子,更需要功绩傍身,其名声也是时候继续巩固了。
因为今非昔比。
“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