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只是大任在肩,给了他太多掣肘,这东郡是一等一的要地,丝毫不亚于彭城、下邳之于徐州。
“是我们曹军,”那探哨信誓旦旦的说着,眉飞色舞:“有兄弟说,也许是伯常君侯的黑袍骑,他们早已经深入敌后,埋伏在要道,等待的便是颜良兵马后撤。”
关羽心里思绪如潮,简单的分析之后,更为笃定的跟随痕迹追了上去,又不多时,前哨忽然折返回来,狂奔而至,面色略微慌张,到关羽近前大声禀报道:“将军!!前方有战事,厮杀甚重!应当是颜良兵马退去之时遭遇了伏击!”
所说的话一直都是进军,鏖战,自信满满,认为以自己之能,定可以冲杀得胜,这说明此人乃是自信满满,心性无畏,可谓是当世一流。
“太守放心,”关羽抱了抱拳,神情自若,胡须微微飘动,冷声道:“即便是他设计埋伏,关某也能取其首级。”
他还以为,此人早已不在军中了,他的黑袍骑,已经得到了明确的军令,调回南方去守南阳。
“走!随我杀过去!”
“前方乃是青亭侯在奇袭敌军后方,诸位可知张韩大名!?”
“伯常君侯!?”
“黑袍骑吗!速速杀过去!”
“张太守在,一定有大功可立,这位君侯向来是无利不起早!”
“他居然在敌军后方,哈哈哈!!神兵天降呐!”
“咱们现在杀过去,一定可以全歼颜良大军!”
“颜良定然跑不掉了!”
“斩杀颜良,换取功绩!!”
“诸位,君侯在前,咱们绝不能拖了后腿!把消息也带回去给太守,让他出兵来战!!”
“我以为张伯常声名扫地,一蹶不振了,没想到还能起来!”
“君侯向来如此!”
关羽自己都没有想到,只是随口一句话,为了振奋军心而说,却能有如此效果。
这些跟随而来的夏侯惇精锐,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一言一语之后,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兴奋了起来,双眸放光,仿佛前面等着他们的不是大战,而是金山银山一般。
张韩所行之略,居然给人一种油水很足、有利可图的感觉,把这些原本死气沉沉的兵士,又变成了野狼。
“走!!”
“呜呼!!”
奔马之时,前方骑军之中甚至已经有人发出了奇怪的欢呼声。
关羽自己也欣慰的笑了笑,伸手拍了一下马背,跟上骑军狂奔而去,不自觉的发出豪迈的喝声:“操!!”
“驾!”
“凑!!”
此起彼伏的一片催喝声之中,整支兵马速度比方才来的时候快了近一倍,几乎是争先恐后。
关羽麾下的那些副将校官,无不是惊喜之中相互而看,虽说早闻张韩之名,但却没想到他的名号,能有如此效果。
这一仗,到达战场之后作为援军,说不定真的能立下不少功绩。
……
月夜逐渐过去,河边的厮杀也近乎到了尾声,颜良被张韩刺了一枪之后,虽没有立即死去,但也是受了重伤。
一时被亲卫围在中心重重保护起来,张韩单枪匹马杀到这里,当然再难寸进,可是那一枪实际上也真正摧毁了颜良军的士气。
他们见自家不可一世、未尝败绩的主将被张韩差点一枪捅穿了脑袋,这打击自然宛如雷霆。
是以,此事之后的战局就已是一边倒了,黄忠到来之后穿梭于战场之中,多次射杀了重要领军人物,堵着河岸把敌军杀得溃不成军,后又有高顺绕行而来,补上了另一处的缺口。
此时双方兵马早就不再是人数差距,乃是气势天地云泥之差。
终于在快要天亮时,把颜良兵马大多堵在了河对岸,朝着来时的方向奔逃。
而此刻,蒙蒙亮的光线里,张韩、典韦、黄忠、高顺均站在了河边的一棵树旁,看到了倒在这里的颜良。
颜良头上盔甲已经摔落在地,头颅无力的耷拉着,靠在树干上倒下,胸前一个血洞已结痂,在左侧心脏部位,还有一箭洞穿,脖颈、手臂上更是数道醒目的痕迹。
“这颜良,倒是也不愧对勇武之名,身受重伤仍然可以跑出这么远,想来是在乱战之中被弓箭射中,又拼杀了许久,才寻到此处倒下。”
“看他周围并无亲卫,应该是自己掩护了下属逃离,是条汉子。”
高顺一眼看出了前因后果,甚至还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其余几人都是同样点头,深感敬佩,张韩走到颜良身前,叹道:“两军交锋,本来就是如此残酷,颜良虽为好汉,却是敌人,唯有在盛世,我们才能和这样有情有义的英豪坐下来,把酒言欢,畅谈山水,我由衷的希望那一日可以快点到来。”
“不错,”典韦垂下了双手,砍了一晚上了,他双臂都酸痛得快动不了了。
张韩接着道:“如此英豪,堪称可敬的对手,不可让他就此曝露于野,典兄。”
“诶,”几人听了吩咐,都看向张韩的背影。
“把他头割下来,用以振奋军心,再将他的遗体带回军营掩埋,而后把首级送去给黎阳守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