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虚着眼看去,见来人银甲银盔,面庞唇红齿白,又是一员相貌堂堂的年轻将军,心中顿感轻蔑,年轻人虽双臂有力、膂力绵长,但交战却缺少经验。
他傲然立马于前,静静等待,待那小将快到身前时候,迅猛的一枪刺出,黄忠矮身闪躲,却没想到枪尖竟然没有移开,依旧还在视线之中。
“不好!”黄忠心下一惊。
这人枪法颇为诡异,竟像是有灵性一般,诡异的追随面门而来。
黄忠歪头一闪,枪尖擦着头盔而过,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一合之后,两骑快速交错,同时拉住了马头,转而一同再冲。
赵云手中长枪挥舞,明亮的枪尖发出辉芒,真如长蛇一般,拍马赶到。
“当!”
黄忠的长刀格开了赵云的长枪,两人力气都是旗鼓相当,而黄忠则是巧力更多,赵云则是更为凶猛。
两人交手只是两个回合,再次奋力拼而分开,再拉开马头分隔开,黄忠直接大笑了几声:“哈哈哈!!年轻人,你的武艺颇为掉钻,的确了得,但若是想要一把将我挑下马,岂能有这般简单!?”
“再来!!”
黄忠右手持刀,双腿一夹马背,附身而去,挥刀斩向赵云。
转瞬间又是几刀,沾上即走,一丝一毫的恋战迟滞都没有,几乎没有用上自己的实力,赵云抵挡时,就好似是蜻蜓点水一般,用不上力。
几道铁鸣之声过后,赵云再次格挡时忽然觉得压来的大力极沉,大惊失色之下,忙用力抵挡,却已经来不及了。
黄忠面含微笑,眼角上扬,双眸得意,“嘿”了一声,立起身来用右臂猛压。
这一刀砍下,已是用上了所有的气力!
赵云来不及用力去抵挡,用托天之势撑住,但还是被压到了肩膀头上,几乎就割到了脖颈。
“喝!”
赵云咬牙挺起,横扫荡开,把黄忠逼得后仰勒马,几乎是再次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稍稍停歇之后,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眼中都还颇有战意,于是拉住缰绳,再次冲锋。
转眼间又过了几招,两人的兵刃翻飞,马啼嘶鸣,自东战至西侧,看得双方兵马眼花缭乱。
而最后则是两把兵刃架在了一起,二人角力,终究又是赵云年轻力壮,一力压到了黄忠身前,向前一递,长枪直接突刺到了黄忠肩头,刺中其肩甲。
噗嗤一声,似乎刺入其中,黄忠吃痛之下猛而翻身绞力,挡开了赵云的长枪,两人又拉着马头分开。
这已不知是第几次焦灼缠斗,又分开对峙。
黄忠也已是汗流浃背,整个胡须都沾湿了汗珠。
两人均是彼此警惕的看着对方,虽说打得难分难舍,暂无胜负,但心中都是一般的酣畅淋漓。
俄倾,赵云笑了笑道:“我久在北方沙场,不知南方也有如此善骑术之能人,若是将军再年轻十岁,恐怕我也未必能这般轻松相斗。”
“呵!”黄忠轻蔑一笑,“久经沙场,方得稳重,我一身武艺,何惧年岁,来来来,再战一百回合!”
“呵呵,”赵云笑了两声,接着道:“我仍有余力,但老将军却气喘吁吁,再战下去,恐胜之不武,罢了,明日再战如何?”
说完,赵云直接调转马头,白马化影,疾驰而走,黄忠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已远去了。
无奈之下,黄忠只能先行回到营中,肩头略有轻伤,脸色颇为阴沉。
此战,他不能看穿那年轻小将的路数,同时交战之时来得突然快速,二人还未通报彼此姓名。
黄忠觉得这小将勇猛,明日休养之后,应当与之再战才是。
不多时,刘磐从外进来看望,走得颇为焦急,几步路到了营帐之内,看到黄忠正脱下了衣袍,在等待军医为自己右臂包扎伤口。
其实伤口不深,并未伤筋动骨,只是皮外伤而已,但在刘磐看来,却还是心境肉跳,于是立刻到了黄忠身前查看,见伤势无碍,叹道:“汉升将军今日败了?”
“并未!”黄忠看了他一眼,道:“不过是受了些许轻伤罢了,我与他战了数十个回合,未分胜负,明日还会再战,这小将勇猛,恐怕不亚于荆州出名的猛将,他说他在北疆久经沙场,应当也有些名气才是,待我明日去问问他性命。”
“难道是张韩?”
刘磐坐在了蒲团上,低头思索,不确定的说道,他当然不知道来将是何人,但听黄忠和今日同行的将士描述,只知此人年轻、善战,而且英俊儒雅,这不就和传言中描述的张韩颇有相似之处?
张韩也有过阵前与人交战的先例,而且据说,他不喜与人交手,只喜结交友人,好解斗。
“应当不是,”黄忠回忆道:“他是听见了我辱骂张韩,方才冲出营内,一开始便是杀招,那枪术宛如灵蛇吐信,又似盘蛇势猛,刁钻得很,是想要一枪将我挑下战马,只是被我化解了而已。”
“将军明日和我一同去,你一看便知。”
黄忠淡淡的说道,他明白刘磐已经有些不悦,今日去叫阵没能取得建树,而张韩建立的营寨又如此的稳固,并没有偷袭的机会,他们的兵力和兵马精锐之能也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