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关内出来,张韩派出了飞骑去追逐曹操的军队,将当夜之事告知。
同时带了三日的干粮,装满了行军水袋。
八百骑每人有三袋箭篓,带强弓劲弩出行。
出发之前,典韦走到了张韩身旁,神态颇为认真拉了他一把,扯到近前小声道:“先生,这次可想明白了,主公之前三令五申,不准你乱跑。”
“他当时的命令,俺现在还记得,可以向外探寻地势,自行调遣兵马,但不能去太远。”
“好,我们就去看看,绝对不会走远,现在只有三日之粮,一日若是未能有所建树,就回来。”
“诶!好!”典韦点了点头,他倒是不怕孤军深入被人围杀,这一支骑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个个都是武艺不俗的猛人,而且相互之间配合极好,已越发的默契。
他只是怕挨骂,别到时候没立功,回来挨了几军棍,那就憋屈了。
张韩意气风发,率先催马而行,八百黑袍银甲的骑士紧随其后,高顺则在重骑之首,杂乱的马蹄声逐渐远去,自雒阳南城路过,可远眺此巍峨城郭,城外河水不曾改流,但废墟坍圮之墙却历历在目。
远山依稀有山村之影,但道路已长满了杂草。
在绝影狂奔掀起的凉风之中,张韩散落的头发向后飘扬,心情一片大好。
如此,狂奔了足足半个时辰,雒阳在视线之中消失,沿着河流而前,直到谷城附近,再向西则是函谷关,此地守关者属杨奉麾下,驻军五百在此。
城关未曾关闭,四周也没有警惕设防,而昏暗的月色下却传来了滚滚的马蹄声。
“什么人?”
“这个时候,难道有敌袭?”
“前夜我们放过去不少哨骑,恐怕是河内太守的援军已经到了。”
几名守备的将士正在不断交谈,同时猜测来人,但很快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不对,警备!”
“这里距离河内郡驻军之地,至少一日路程,哪怕是再快也不可能立刻到关!”
“合关门,箭台!”
函谷关依山而建,属东西向最大的隘口,堪称咽喉要道,横于山间的大关可驻军数千,但因攻城之地狭窄,预估能守住十倍兵马。
不多时,所有兵马尽数得城墙,关门口竖起了拒马、盾墙,严阵以待。
此时,统率见到一支黑骑快速奔来。
在城墙大声喝问:“来者何人,为何闯关?”
张韩勒住了缰绳,绝影前蹄高高扬起,落下后威风凛凛,鬃毛宛若流光溢彩,其身形流线,仿佛有似神如幻般人间难见的比例。
想来,牠名为绝影不光是飞奔如疾风那么简单,与其毛发、身形也颇有关系。
光是看此马,就已明白所来之人非是凡俗骑士,紧接着,再看他身后这一支强弓劲弩装备,黑袍银甲的壮硕骑兵,便可知晓定是谁家的精锐雄师。
“在下,德建将军曹操帐下主簿!知晓弘农大乱,天子向东请太守勤王,守关者可是建义将军杨奉麾下?!”
“不错!你是,遇到了方才过去求援的天子救兵?”
关的人顿时面色一喜,方才所来之人,身有杨奉的信令和配剑,同时带了一份亲笔书写的令书,他们方才放行,而且守关将士现在也知晓,李傕将军做乱,杨奉将军则是护卫天子东归。
如此看来,他们已经和当年李傕军分割,应当是护卫天子的大汉兵马。
所以,自然可以听从关东之内号令。
张韩一看他反应,就知道可以谈,当即立在战马之,道:“许公图,是我旧时好友!他特来请我先行!而后再去请河内太守!我家主公亦出行在重建雒阳的路。”
“我虽有兵,但却无粮草、需补充军备!兄弟若是开了城门,日后立了功回来,我定会为尔等进言请功!”
“多谢先生!”
城门首领听了这话,心中已不需做多怀疑,毕竟曹公也是扶汉之人,当时路过函谷关的使节,曾将兖州、徐州这一两年内的功绩也都说过。
他下得关口来,打开关门,骑马出迎,到张韩面前抱拳躬身,牵着缰绳道:“先生所来多少骑?”
“八百骑。”
“有几日军粮在身?”
“只有三日干粮。”
张韩回答得十分干脆,他料定现在这镇守关口的兵也已经决定不奉李傕之令,故而才会放行之前那几名哨骑。
是以,说话时并未有多少提防之色,满面都是振奋豪情。
“八百骑,就敢西出函谷关去迎奉陛下,先生就不怕身陷囹圄,死于疆场吗?”这名首领虽说下来开了关门,但是却略有些失望,毕竟弘农传来的消息,可是数万兵马的血战。
区区八百人,无异于泥牛入海。
张韩傲然冷视,沉声道:“父母予命,家国予活,无国则无家,无家岂有我?你我皆是汉人,岂能见大汉天子蒙难而寝食自安?我若是不出关去,今夜睡不着觉。”
他的话掷地有声,让王通顿时收起了请看的目光,生出几分敬仰,拱手道:“在下王通,字子迎,敢问先生姓名?”
“张韩,字伯常。”
“哦,”王通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