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地位、功绩,还自称什么学生?”
当初不也是学着士人这般称呼吗,我也不曾教过你什么。
“来,”荀彧和善的招了招手,等张韩到近前时,从怀中掏出了张帛布,放在了案牍,同时取下了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押在面。
而后又拿出了一个盒子。
荀彧盘坐的身下好像哆啦梦的口袋,拿出了好几样看起来颇为珍贵的东西。
“这一封帛书,你帮我拿去荀氏宗族,交给我的侄子荀攸,字公达。他在家赋闲,他或许会听我的话,为你出谋划策。”
“这玉佩,是陈氏姻亲之物,你可用它去见另一人,名叫陈群,字长文。他可以为你在长社提供驻军之地。”
荀彧好像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又什么都不说,无论何时都非常淡然,将东西一一交托给张韩,并且解释了用途和渊源,有些人脉能够用,他都会肯定而言。
如果不一定的,他都会加一句“或许”,从未将话说满。
就这样缓缓地到了午后,荀彧的额头不断有汗珠冒出,说话也慢了起来,咳嗽几声道:“去吧,祝伯常马到成功,安定颍川。”
“多谢先生。”
“不必谢我,我没做什么,这些也都是份内之事,为人臣应当尽心而谋,明公乃是照亮大汉的黑夜明灯,便让光华惠及颍水吧。”
张韩认真一拜,“先生好好养身体。”
“无碍,无碍。”
荀彧摆了摆手,这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劳累而已,他只需忙过这段时日便可休息了。
奈何,诸事总一件一件,而他又不肯稍有歇息,事无巨细均需深思、考量,了然于心。
他没有再和张韩多话,低下头继续埋进了繁杂的公务里。
张韩拿着许多信物,转身而走,门外曹昂已在等待,等他一同来了马车后,向军营而去。
当天夜里,张辽领兵五千,开路向陈留,飞骑早已出发,前去通知程昱准备。
从荀彧的府邸出来,张韩已经感慨非常,心中安定,底气前所未有的足。
这颍川,志在必得!
我不是一个人!我背后有酒色财气!
张、郭、戏、荀!!
……
而在张韩到达之前,朝廷封赏曹操的消息早早就传到了颍川。
此时在长社县,陈氏的宅邸之内,融雪湿润的院落里,一名身材颇为高大,但举止优雅的男子和左右友人饮酒。
同样也聊到了这件事,聊到了最后,回到了那个很是关键的问题。
“曹操,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尽皆就陷入了沉默中,因为这事不好回答。
曹操用兵无情,又仁名远播他杀孽数万,又以政养民他杀士引众怒,又唯才是举得贤心。
所以士人恨他,士人又敬他。
谁说的舍不得多数,太好了,能呼应。富贵山庄的老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