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娘娘听着方阳的答案，极为欣慰。
她也想不到，方阳对大道的理解会如此的高深。一个后天生灵出身的人，居然对圣人之道有如此的了解。
冥河老祖和当年的红云老祖，都是进入过紫霄宫的人。可是，他们对成圣之事却是一知半解。
冥河老祖将斩尸、创造生灵、立教走了个遍，越来越偏离成圣的道路。
红云老祖蠢得不可救药，身怀鸿蒙紫气，都不能够参悟出成圣的关键。
“方阳的确是成圣的好苗子，可惜，他已经得到了父神的传承。得到父神传承的人，都有一颗证道混元的心。当年，大兄在得到父神的传承后，果断的放弃了证道盘古之路，转而走混元大罗金仙之路。”
“混元大罗金仙，才能真正摆脱洪荒世界，不再被天地人三道约束。”
转念间，后土娘娘已经想了很多。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方阳走圣人之路，哪怕把轮回紫气拿出来，也动摇不了方阳的决心。
“多谢道友解惑。”
酆都大帝对着方阳隆重的打了個稽首，以表示感谢。
在此之前，他虽然把方阳看作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存在，可是，他心中多少都存在一些异样。
现在，这一丝异样彻底消失了。
他知道，方阳的修为一点都没有掺假，是实打实的大神通者。而且，方阳的境界隐约在他之上。
明白了这一点，他对方阳只有敬佩，再无其他。
方阳微微点头：“道友客气了。这个道理，道友迟早会明白的。”
他并不托大，像酆都大帝这种存在，随时随地都可能领悟圣人之道，证道成圣。
盘古盟拍卖的那条九黎紫气，现在就在酆都大帝身上。
“请娘娘教我！”
酆都大帝又对后土娘娘施了一礼，虔诚无比的道。
“你还是想以力证道？”
后土娘娘神情很是严肃，似乎酆都大帝的决定触犯了什么禁忌一样。
酆都大帝目光坚定，毫不犹豫的点头：“是！”
“你呢？你选择哪一条路？”
后土娘娘看向圣心道君。
圣心道君同样不假思索：“弟子选择合道之路。”
“你为何不选择以力证道？”
后土娘娘显得有些意外。
她以为，作为方阳的师弟，圣心道君会选择以力证道之路。
圣人道君正色道：“老师容禀。弟子早就想过，弟子炼化了轮回紫气，本命大道又是心灵大道，合道之路才是最适合弟子的证道之路。”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以此法证道，实力却是要弱于以力证道的圣人。”
圣心道君依然不为所动。
“强弱胜负，只是一时的。只有大道，才是永恒不变的。只要能够更进一步，得证圣道，强弱又有什么区别呢？”
酆都大帝听着圣心道君的话，暗暗点头。
他选择以力证道，不是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他是冥界第一只鬼，从诞生开始就处于众鬼的巅峰。在击溃幽都大帝之后，他就成了冥界唯一的先天鬼帝。
作为帝王的他，不愿意去讨好地道，也不想在成圣后和其他人争夺地道权柄。
他的选择是，以力证道，成为大道圣人。
“很好！你有如此坚韧的道心，为师很为你高兴。你要记住，没有最强的证道之术，只有最合适的证道之术。”
后土娘娘凝视圣心道君良久，最后欣慰的笑了。
圣心道君宠辱不惊，淡淡一笑，就不再说些什么。
后土娘娘这才看向酆都大帝：“道友想要以力证道，光是提升境界，是不够的。本宫身为地道代言人，最是清楚地道之力的浩瀚。地道比起鸿蒙紫气圣人，要强大得多。道友若是想夺取地道之力，凝聚小天道，得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
对后土娘娘的话，酆都大帝没有能够立刻理解。不过，他看到后土娘娘之时，脑中灵光一闪。
“娘娘，世人都说，你将自己的祖巫真身化为了六道轮回。贫道却是知道，六道轮回的本体是先天至宝六道轮回盘。您的祖巫真身，是不是就是以力证道付出的代价？”
酆都大帝这个问题就问得十分大胆了。
这个问题，不但和后土娘娘证道有关，还和盘古大神有关。别忘了，盘古也把自己的身体化入了洪荒。
酆都大帝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问，盘古大神以肉身为代价，化入洪荒，是不是为了证得混沌世界的大道。
在先天神圣的传承中，盘古大神是因为大爱才化身天地的。
酆都大帝的问题不但冒犯了盘古大神，更加是在质疑盘古大神的大爱。
如果后土娘娘计较起来，酆都大帝会非常的危险。
不过，后土娘娘既然点明了以力证道要注意的问题，就没有避讳的意思。
“不错！”
后土娘娘点了点头，“以力证道的圣人，地位和天、地、人三道平起平坐，不受天、地、人三道节制。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祖巫真身，就是本宫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