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市的夏像往常一样燥热,医院里人声鼎沸的嘈杂,此时却无法掩饰楚弥内心的寒凉。
楚弥看着手里三张化验单,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呢?大姐和三弟,竟然都不是妈的孩子?”
楚弥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但是想到楚母住院这么长时间,大姐和小弟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就连做配型,都是她跪下来求了两人很久很久。
结果,两人抽完血头也不回离开了医院,根本不愿意多待,更别提去看一眼楚母楚淑芬。
因着这化验单,楚弥不禁把这将近三十年来的事情在脑海里全部过了一遍,结果越想越生气。
楚弥情绪急速上升,立即离开医院,准备回家质问父亲沈国平。
“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姐和小弟都不是妈妈的亲生孩子!你们究竟有什么瞒着我的?”
楚弥双目赤红,撕心裂肺的吼声贯彻在整座房子里。
从小,她就奇怪为什么姐弟三个只有她跟着楚淑芬随母姓,现在终于找到了答案。
沈国平听到她这声质问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开口时语气冷漠,“楚弥,你在说什么胡话?叫人听了去,我们沈家成什么了?”
沈国平看向楚弥的眼神冰冷,对楚弥来说全然是陌生的。
楚弥原本还有一丝念想,得到沈国平的回应后瞬时心死。
她拿着化验单转身离开,准备将真相大白于世,后脑勺却遭到了重重一击。
弥留之际,楚弥隐约听到沈国平打电话质问沈涟二人。
“沈涟,你们两个背着我去做配型了?我不是说过,等我公司落实上市的事情以后,再揭开真相也不迟,现在这样,让我很为难!”
“不想等了?我入赘楚家这么多年,你们等了这么多年,你们的妈妈也默默等了这么多年!”
“放心吧,楚弥和之前那两个孩子一样,已经被我处理了......”
随着电话挂断,楚弥的最后一丝意识也渐渐消散。
再睁眼,楚弥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十年前。
楚弥低头看向周围肆意疯长的、快要到她大腿的杂草,立即明白到她身在何处。她想要转身离开,却听到隔壁的院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楚弥快步想要跨过这院子,突然被一只掌心粗糙的大手拽住了脚踝。
透过浓密的杂草,楚弥看到一个男人此时正用一只手捂住小腹,一手紧紧拽着她的脚踝不放。
男人虽然意识低迷,但手上的力道却一点不小,楚弥只好蹲下身想要掰开男人紧握着她的手。
身为五好女青年,楚弥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情。
楚弥拉着男人进了人人惧怕的闹了鬼的屋子,也算是解决了男人安身的地方。
帮着男人简单擦洗了一下伤口,再把他身上还算干净的衣服撕成条,用街上药店买来的药物敷上。
一番简易包扎后,暂时止住了他伤口的血。
楚弥松了口气,大致打量了一下男人的长相。
只见他满是脏污的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侧脸的轮廓犹如刀削一般,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往下。
男人无意识皱起的眉头更像是两座小山峰,微微张扬的眉毛落入他的鬓角,紧闭着的双眼下是高挺的鼻梁。
下颌处冒出来的胡茬,更是为他添了一抹硬汉的魅力。
使他整张脸显得立体极了。
顺着男人的脸继续往下看去,手臂上和腹部露着很明显的肌肉。
那流畅的线条看到楚弥脸一红,连忙收回了视线。
就在楚弥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男人伸手紧紧扣住了楚弥的手腕。
他下意识地动作,吓得楚弥一个激灵,好不容易才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
刚刚买药时看到了日历,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家里的大日子,楚弥不敢再耽误,转身快步出了院子。
一路狂奔到家,刚搭上门把手,就听到屋里传来的争吵声。
往屋里一看,嗬,全家都在呢,包括自己那个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奶奶——白招娣。
“好你个沈国平,你自己在城里过好日子,让你老娘在乡下受罪?”
白招娣跋扈的声音透过门,传进了楚弥的耳朵里。
沈国平没说话,白招娣刻薄的声音继续传出,“我这是生病了,才想着来你们这里住段时间,我才刚到,你媳妇摆出的是什么表情?不欢迎我,干脆把我送回白家村得了!”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淑芬之所以脸色不好是这些天操心弥儿,所以才...不是因为你。”
“你能来,淑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给你甩脸色啊!”
沈国平带着丝讨好的声音,骤然响彻在楚弥的耳畔。
听到他的声音和惯用的欺骗伎俩,楚弥狠狠捏紧了手。
她推开门,快步走到楚淑芬面前,扭头看向白招娣,“奶?你生病了?”
白招娣冷哼一声,分明不想搭理她。
楚弥见状,抬眸看向沈国平,“爸,你怎么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