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指尖已被划破,正往外渗血。
“这怎么可能?”
严颜正当壮年,方脸之上浓眉大眼满是不可思议,凑近了去看,就见岩壁斩痕笔直,岩片薄锐。
“难怪此人勇不可当。”
吴懿喃喃感慨,山石岩壁都如此,更别说是常人与身上的铠甲。
此刻已经可以想象,太史文恭在战阵之中砍纸人一样劈砍一堆堆的敌军精锐……这谁能抵挡得住?
难怪榆中一战二十万羌胡乞降,难怪鲜卑人、匈奴人败的那么快。
别说人,就是马,也能像劈斩纸马一样给你砍了。
可能太史文恭就是这么的勇猛,但也有一种可能,太史文恭手里方天戟的制造技艺格外高超。
就像铁器兵刃取代铜质兵器一样,可能大司马那里掌握了更先进的冶炼锻造技艺。
这么说,蜀中引以为傲的金属冶炼技艺岂不是成了笑话?
再多的连发轻弩,估计万弩齐发,也射不伤太史文恭分毫;再多的精制筩袖铠,也挡不住太史文恭一戟。
头一次绝望情绪滋生。
众人怔怔无语,良久之后,王甫询问:“治中,这如何是好?”
黄权瞥到还有许多官吏、军民对这里很是好奇,当即就对孟达嘱咐说:“配备一伍吏士,昼夜值守。准许吏民观望,不可损毁此处。我会拨钱,使君若是不反对,就在这里修一座凉亭,以免风雨侵蚀。”
“凉亭?”
孟达呢喃一声,又望着面前隐隐呈现的‘丰’字:“恐怕他们想在这里立一座战神庙。”
战神信仰并不算离奇或少见,夷人、巴人就崇尚战神,匈奴也祭祀战神。
通过匈奴人的嘴,孟达也听说了匈奴祭天金人的变化。
已经从戴竹笠持短矛圆盾姿态变成了骑马持方天戟的模样。
而严颜却在思索方天戟的锻造技艺。
他本就以勇力见长,如果有一口削铁如泥的神兵,区区岩石又算的什么?
比起太史文恭表现出来的神力,他更相信技术。
就像铁兵能轻易斩断铜兵一样,没什么好值得奇怪、惊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