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台,观察北面战场。
大约九点时,郭淮距离黑熊本阵只剩下七八里路。
己方斥候前侦查,对方也有斥候队伍前企图驱逐。
王凌说着笑了笑,今日开战不求击破黑熊,只要消磨时日,将匈奴人最后撤离的窗口期消磨堵死,那匈奴人将失去主动权。
黑熊仰头看着北极星所在,长舒一口浊气。
木台北面大约三十里处,匈奴人右翼前锋出现,举着少许火把,明显是绕过中都县邑,从县邑西面出现,向南进发。
游牧之间很少有什么决定性质的攻坚战、防守战,只要野战打赢,往往就能一锤定音。
也亏自己自陷绝境,否则匈奴人也不会绕这么远来夹击自己。
骑士骑乘时,这种仿佛大号U型枕的草料袋能勉强为骑士双腿提供一些防护。
本阵继续推进,郭淮绕阵去中军。
刘去卑见天色渐渐放亮,才开始督促右翼开始向南推进。
刘去卑扭头嘱咐,当即三支规模类似的千骑队渐渐加速,离开右翼行军集群,一分为三向着王凌、郭淮背后进发。
现在乌桓人在赌匈奴人无法一日建功,匈奴人也在赌,认为他们可以独享战利品。
王凌说着扭头看主簿,主簿当即在车铺开羊皮卷,捉笔书写。
狠踹马腹,整个人趴在马背,黑熊情绪平稳,瞄着人群再次扣发。
余下七八百人当即转身就跑,首战不利。
这些部落哪怕在西部匈奴里,地位也相对不高,处于匈奴内部鄙视链的底层。
东西长度大约二十里的土垒并不高也不厚,仿佛只是单纯用来防御骑兵冲击的土垒。
宗族部曲最强的郭淮负责东线,王凌统御中线,西线是率领太原东北部豪强联军的令狐超。
一名骑士后背中箭,但还是强撑着跟随撤离。
一个小方阵这样走走停停,由他们组成的大方阵给了黑熊一种反复刹车的感觉。
离开车营区域,就见参战的骑兵各队饱餐后还在喂马,炒熟磨碎或闷煮的豆料混合磨碎的牛骨粉末、粗盐粉、青干草稍稍打些水拌匀。
不再疑惑,郭淮露出笑容:“兄长,我明白了。”
所以现在的乌桓人最为惬意,打与不打,全看太原人、匈奴人的诚意能否到位。
只是在太原兵看来,吕布已经被万骑围死,士气高亢起来。
就连郭淮,也终于驱马离开本阵,引着百余骑前,隔着二三十步对指挥木台的黑熊呼喝:“汝这倒行逆施的逆贼!藏头遮面的黑贼!比之董卓、公孙瓒何如!”
更多的匈奴百骑队组成超大环形阵,一同围猎阵中左右突驰的吕布。
郭淮追问:“乌桓人何时参战?”
随即又是一具强弩送到黑熊手里,他端起来瞄向郭淮,郭淮当即镫里藏身,弩矢射中郭淮身后的一名骑士。
顷刻间就有接近二百多人掉进这七八尺宽,三四尺深的壕沟里,死伤一片。
郭淮重新骑好,就见戴面具的黑熊又端起一具弩,当即大喊:“撤!快撤!”
几乎同时,黑熊木台后方的六支骑兵队开始沿着既定路线向东北方向大迂回。
郭淮深吸一口气:“兄长的意思是乌桓人不认为今日能取胜?”
郭淮后撤三里来到本阵,一个个小方阵依旧走走停停,每六七十步就要停下来整理前排。
“此应有之事。”
王凌统率的是太原郡兵与太原东南部豪强联军,王氏主力部曲驻守中都,没有参与战斗。
“明日,最迟后日。”
刘豹站在战车之,感受着这场大战的气氛。
算来算去,对方实际投入战场的只有七万人,是自己的两倍。
包括杨凤,也有可能被军队裹挟,反戈到对方阵营。
“我立刻向刘豹发书,让他分兵侦查东面,排除隐患!”
随着天色渐渐放亮,更详细的情报送来。
黑熊估算时间,走到指挥木楼后方,见车兵队都已就绪,就抬起手装模作样挥下。
勉强可以通过火把集群的区域来判断一个个小方阵的规模,大约每走五六十步,这些小方阵就要停下来整队,维持前排的一致性。
具体能有什么效果,也难以估算,只能看实际表现。
当吕布拖着方天戟靠近时,对方斥候队伍分成数个方向撤离。
战马、以及转移时骑乘的挽马,都在喂食。
紧接着王凌、郭淮也都分兵前,准备用积雪填充壕沟,并破坏矮墙。
两人交谈之际,东线令狐超所督五千余人抵近战线,分出队伍进攻土垒。
弩矢扎入对方大腿,一声惨叫跌落马下。
乌桓人不便参加决战,黑山军各部虽然抵达战场,可他们依旧是看客!
让这些人组成的新右部来打前锋,几乎是一种传统,这些人包括刘去卑,也是觉得理所当然。
王凌扭头看东边,视线格外良好,就见山脚土台、土岗遮挡,隐约有些旗帜立在岗。
这些人也被太原兵射伤,但也都跑到墙壁处,被友军拉扯翻过墙去。
如果战况明显,那么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