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绍忠嘲弄地笑了声,“他要真在乎你,会把你一个人丢在我那医馆?再说帝都的人可都知道,他没把你这个老婆当回事儿,你死了,说不定他还得谢谢我。”
王绍忠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对帝都的事情那么清楚?
“他如果不在乎我,怎么可能跟我来这里?”
王绍忠不在意地说:“他现在人说不定都已经回了帝都,再说,到了这山上,我有一百个借口说你是失足跌下山,等你死了,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什么余氏诊所。”
他才能高枕无忧。
眼看王绍忠要过来,余薇急忙道:“你不是想要余氏传世的药方吗?我可以给你!”
王绍忠脚步顿了下,他确实很想要药方,毕竟那才是最值钱的东西,“你不是说没有药方吗?”
余薇不慌不忙道:“对外当然说没药方,我爷爷说过这药方只能传余家人!”
“果然!我就知道老东西一直藏着一手!”
余薇心寒,爷爷对每个跟在他身边学医的人都是倾囊相授,只可惜每个人悟性不同,并不是都能学有所成。
“东西在哪儿?”
“你当年应该没少翻诊所的柜子,是不是没找到?”余薇笃定道:“那是因为药方放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现在除了我没人知道。”
“到底在哪儿?”
余薇把脚伸出去,“这绳子勒得太紧,我实在不舒服,能不能先帮我解开?”
王绍忠按了按腰间的东西,“警告你,别跟我耍花样!”
“在这深山老林,我又不认识路,能耍什么花样?我就是想舒坦点儿。”
王绍忠犹豫了下,帮她将脚上的绳子解开,几乎是在解开的一瞬间,余薇整个人蓄力,狠狠地撞开王绍忠。
王绍忠只防着她下盘,没想到她整个人会撞过来,下一子被撞倒在地上。
余薇不顾一切地闷头向前冲去。
“嘭!”
寂静的山林里,那枪声实在刺耳。
余薇吓得浑身发抖,疯了似的地往前冲,她小时候经常跟爷爷上山采药,对这种山林的地形多少有些熟悉。
而王绍忠每年都要上山无数次,对这山里的地形了如指掌,甚至连余薇会藏到哪里都一清二楚。
他手上拿着枪,就像猫捉老鼠一样,在后面跟着,如果想要制造她失足摔下山的假像,就不能在她身上留下枪伤。
余薇躲在灌木丛后,山林里寂静的仿佛可以听到她加速的心跳声。
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近,她屏住呼吸。
脚步声又渐渐远了,余薇松了口气,下一秒唇瓣被捂住,余薇惊恐地瞪大眼睛,耳边却飘来宴文洲的声音,“别怕,是我。”
余薇瞬间浑身脱力,宴文洲将她抱进怀里,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此刻的担忧。
宴文洲帮她将手上的绳子解开,山路并不好走,他打着手电筒听到枪声才能找到这里,王绍忠往前追发现没有余薇的身影,势必会折返。
他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王绍忠手上有枪。
而他来得急,只拿了一个扳手,没有胜算。
宴文洲把手电筒放到她手心里,“一会儿我去把他引开,你拿着手电筒下山,李皖正在带人赶过来,你下山应该能碰上他。”
余薇摇摇头,“要走一起走!”
宴文洲又将声音压低了许多,“别犯蠢,一起走,谁也走不掉。”
“你为什么会回来?”
他不是去找文思雅了吗?为什么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这不重要。”
余薇有些执着地问:“你为什么会回来?”
察觉到脚步声又折返回来,宴文洲忽然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她的唇瓣,又很快分开,“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
宴文洲的身影迅速地隐入到黑暗中,王绍忠听到动静,果然飞快地追了过去。
脚步声消失,唇上还有余温。
余薇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拿着手电筒照亮前路,一路跌跌撞撞,好在很快找到了一条下山的小路
“嘭!”
一声枪响,惊跑了树上的鸟儿。
余薇脚下有些发软,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可是脑海里却不断的闪过宴文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嘭!”
又是一声枪响,仿佛就在她耳边。
余薇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断了,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不会回来。
她不能就这么走掉!
余薇擦去脸颊上的泪水,一边往回走,一边留下记号,祈祷李皖能尽快带着人过来,找到他们。
现在看来,爷爷当年的事不止牵扯到王绍忠,应该还有其他人,甚至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
余薇关掉了手电筒,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
“你可要想清楚,杀了我,代价你付不付得起。”
王绍忠自然没想过宴文洲会来,难道对方给的信息是错的?
这打乱了他的计划,宴家他自然得罪不起,可是现在放宴文洲走,他一样是死路一条!
宴文洲捂着正在流血的胳膊,正前方三米是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