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四娘突然问风沙为什么会来这里,还把这场宴会形容成乌烟瘴气的鬼地方。
风沙心道你还真是心直口快啊!扫视何掌柜等人,见他们一个比一个神情古怪,不禁失笑,回道:“你不也来了么。”
“这不是陪他来的么……”
元四娘一边回话,一边近身,弯下腰麻利地整理坐榻,“不然谁来这种地方。”
滴咕的时候,坐榻整理好了。
并扶风沙坐下,双手从后面搭上风沙肩膀,顺势矮身,轻按缓揉,问力道轻重。
从整理到揉肩,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自然而然,好像理所当然,没半点突兀感。
本就目瞪口呆的何掌柜等男女诸人更是连嘴巴都合不上了,一个个全去看蒲瑜。
岳州小霸王之所以叫岳州小霸王,自然是干过很多霸道的事情,并且广为流传。
当着某人的面,强迫人家情人,甚至老婆,这应该是岳州小霸王才会干的事吧!
怎么现在反了?
几人脑袋都乱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像马上能看到蒲瑜暴跳如雷的画面。
张星雨早就乖巧地让到了一边,小心留意着蒲瑜的反应,防止这小子反应过激。
令她意外的是,蒲瑜没什么反应,还是那样畏缩,甚至不敢直视,只偶尔偷瞄。
元四娘的行为,令风沙感到意外,其实元三娘和四娘只是他名义上的侍女而已。
毕竟一个被夫家休,一个“克”死丈夫。
就算重新嫁人,在夫家的处境可想而知。
两女在他这里挂个名分,再由他来指婚,他就是娘家人,没人敢欺负。
大庭广众下,元四娘当着未婚夫的面这样服侍他,面子上确实过不去。
“听说这里他相好不少呢!”
元四娘好像没意识到任何不妥,给风少揉肩,同时道:“他还死活不想来呢!哼,那奴婢就更要来好好瞅瞅。”
这事做的,这话说的,实在生勐。
连风沙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
“这一进门……”
元四娘忽然睁大眼睛瞪向蒲瑜,娇哼道:“扑腾扑腾飞来的彩蝶着实不少啊!”
又低下头,撅起嘴,冲风沙委屈巴巴地道:“主人您可一定要给奴婢做主啊!”
风沙眼神微闪几下,想明白了。
元四娘是故意当着蒲瑜的面,显示和他关系亲近,表示自己是有主人罩着的。
其实就是狐假虎威。
想通这点,立时配合地沉下脸,冷冷打量蒲瑜,皮笑肉不笑,“蒲家门风甚严,蒲公子家教良好,应该不至于此吧!恐怕是有些人一厢情愿而已。是吧蒲公子。”
其实他就见过元四娘几面,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否则刚才也不会认不出来。
看在元大帅的面上,顺手帮一下的事,那就顺手帮一下好了。
蒲瑜显得非常畏惧,紧张得直冒冷汗,结结巴巴地道了声是。
元四娘冲风沙道:“您看他怕您怕成这样,肯定是做贼心虚。”
风沙心道这元四娘真是厉害,倒打一耙的本事,炉火纯青呐!
忍不住想笑,硬是憋着,皱起眉头,作不悦状道:“蒲公子,你怕我什么?”
他觉得元四娘挺聪明的,行事颇有领军大将之风。
这次八成是无意中发现他也在这里。
哪怕明知两人不熟,还是跑来争取机会。
抓得住战机,该出手时,毫不犹豫。
看见赢面,马上乘胜追击,非要把蒲瑜一次压服。
蒲瑜的脸涨得通红,吭哧吭哧老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挨过您婢女打。”
这事风沙记得,那还是在西瓦,蒲瑜以为他是元小娘的情人,急忙忙跑来抓奸,结果被绘声制住,硬生生打晕了,当时蒲瑜根本没在怕的,还扬言报复来着。
现在这么怕他,肯定不是因为挨打,八成是从家里得知了他的身份背景。
毕竟元四娘选择跟他联姻,这就涉及到跟隐谷的关系,必然扯上四灵。
自然不能说出口,否则就不是挨打,而是会要命了。
只好说被打怕了。
还算聪明。
元四娘的嘴角翘了一下,轻咳一下强抑住,伏上风沙肩头,好奇问道:“主人,哪位姐姐打得他呀?因为什么呀?”
这事她还不知道呢!要是知道是谁打的,以后可以拉来扯大旗。
找主人的婢女帮忙,当然比找主人帮忙容易多了。
像今天这种良机,不是轻易能碰到的。
风沙摆手道:“些许误会,不必再提。”
冲蒲瑜道:“我想四娘以后再也不会找我抱怨你,是吧蒲公子?”
他无需放什么狠话,对蒲瑜来说,他的话就是律令。
元四娘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有了这道律令,收拾蒲瑜跟玩儿似的。
蒲瑜脸色煞白,除了使劲点头,竟连话都不会说了。
何掌柜等人听着对话,神情愈发奇异,一个个忽然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有心想走,又不敢动,更没人敢说话。
看在场那些大富豪如何拍屈节马屁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