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含章那里得知了岳湘的事,楚亦心认为揪住了岳湘的尾巴。
虽然帮内各派系良莠不齐,不乏涉及人口贩卖、走私犯禁等事。
那也不敢明着来。
有些个事放在台面下,也就是自罚三杯一笑了之。
一旦被揭到明面上,那就是帮规严惩三刀六洞了。
就拿莲花渡私盐案来说,当初被五地巡防署联合抓捕的那些帮内中层人士,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多半查无实据,无罪开释。
只不过这些开释的人全被押来江城。帮主竖帮旗开凤堂,挨个三刀六洞。
无论按江湖规矩,还是按帮会规矩,挨过三刀六洞,相应罪错就此揭过。
最后的结果是,只有那几个被五地巡防署定罪判刑的家伙还能活着坐牢。
楚亦心出门后边走边盘算,还是决定去找帮主告上一状。
不光是因为她和岳湘不对付,主要还是为了保护李含章。
这一状告上去,无论结果如何,短时间内岳湘肯定不敢乱来了。
楚亦心和岳湘都是伏剑的近侍首领,两人轮流服侍,并负责值守。
今晚正是楚亦心当值。因为风沙和绘影来了,伏剑特意把她支走。
所以,楚亦心才有暇跑去找李含章。
这会儿行到帮主舱外,例行询问把门的佩剑侍女,有没有什么状况。
佩剑侍女回说没有。
楚亦心让她把门打开,迈步进门。
帮主的舱房是间套房,除了主厅主房,还有两间客房。
她和岳湘一人一间。
不当值的话就会住在这里。
主房又隔出内外和左右,内有两房,左为书房,右为卧房。外是个小厅。
一小队佩剑侍女就聚在小厅,轮流把守和巡逻,这是最贴近伏剑的卫队。
当值的时候,楚亦心和岳湘轮流带着两到三名侍女呆在主房内随侍伏剑。
今天情况特殊,伏剑把所有侍女都支出了内房,还叮嘱不要打扰。
楚亦心止步于小厅,被佩剑侍女拦住。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手下,所以她一冷下脸,也就乖乖让路开门。
这是有先例的,毕竟总会有些重要的帮务不可拖延。
楚亦心进到内房,稍微走近几步,就听到书房里传来男子的笑语。
一听就知道是风沙。伴着清脆的笑声和柔媚的撒娇。
具体说些什么,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听不太清楚。
她赶紧垂首垂目,报名求见。
房内瞬间安静下来。
过了少许,房门嘎吱拉开条缝。
伏剑探出头来,脸上露出不善神色,问道:“什么事非要现在找我?”
楚亦心偷偷打量一眼,发现帮主居然梳了丫鬟的双丫髻,还化了妆。
朱唇红润似丹霞,粉脸绽光若桃花。
圆圆大眼随眉而平,尽管稍显凌厉,汪汪的春水仍旧止不住冒了出来。
虽然拿门遮掩身子,那一身露肩露背几近没穿的合欢襕裙还是呼之欲出。
光腿赤足,足趾蔻丹。白如脂玉,艳泽醒目。
楚亦心吓得缩颈垂眸,不敢多看,躬身抱拳,将岳湘的事简略速说。
伏剑越听越不耐烦,打断道:“你和岳湘为什么不能同心协力,成天你斗我、我斗你,有意思吗?”
楚亦心和岳湘关系一向不睦,她直接认定两女又斗起来了。
风沙不知何时站到伏剑身后,手掌扶上她的后腰,轻轻拍了一下。
伏剑立时痒到心里,脸面飞红,羞涩闭嘴。腿都软了,几乎靠门支撑。
风沙向门缝探脸,柔声道:“楚小姐,请继续。”
从楚亦心的方向往门内看,风沙与帮主一后一前重叠,贴得实在有些少女不宜。
她明明知道不应该多看,偏又实在忍不住偶尔瞟上那么一小眼。
结果越瞟心越乱,心乱嘴也乱,明显词不达意,好在事说完了。
伏剑赶紧回了句知道了,便即关门。
帮主居然没给出任何态度,楚亦心好生失望,闷闷不乐地回返小厅。
书房内,伏剑紧紧抱住风沙的胳臂,撒娇问道:“人家应该帮哪边?”
风沙看她一眼,反问道:“你想帮哪边?”
伏剑小心翼翼道:“岳阳帮和楚家在长江中游南北两岸的势力毋庸置疑,岳湘和楚亦心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当然不乐见左右互搏,伤谁都是我疼,更怕两败俱伤。”
尤其在君山舰队妾身未明的关键时刻,岳阳帮和云梦楚家绝对不能生出乱子。
风沙耸肩道:“所以她说归她说,我听听便罢。”
伏剑松了口气,转念娇笑道:“看你不做声,还以为你偏心湘儿呢!”
风沙伸手刮刮她的脸蛋,正色道:“三河帮不得涉入此类事情,是我、何子虚与柔公主三掌拍定的规矩,此乃三河帮立帮之基,基损则帮毁。”
声柔语重,话轻意寒。
伏剑顿时紧张起来,笑容僵在脸上。
听风少的意思,想让她严查?
这可怎么办?
帮内的四灵、隐谷、柔公主等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