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救不得。
风沙脸上并无恼色,反而笑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起身行礼道:“今次不请自来,实在叨扰两位了。告辞。”
夏冬心里发毛,追起身解释道:“他脸皮特别薄,风少你别见怪。”
“夏小姐的朋友都是有个性之人,有个性的人,大都有本事。”
风沙瞧出夏冬眸中透出的惧意,柔声道:“事实已经证明,诸位本领非凡。怪只怪我今次来得太唐突,没有准备合适的见面礼,下次必定补上。”
夏冬松了口气,笑道:“风少大度。”
待风沙离开之后,夏冬拉着张星火坐下,埋怨道:“你怎么跟李含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幸亏人家大度,没跟你计较。”
张星火淡淡道:“你怎么知道他没跟我计较?”
夏冬愣了愣,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张星火自斟自饮:“你以为他说得见面礼是什么?”
夏冬俏脸一白,迟疑道:“不会吧!”
张星火喝了口酒,啧啧道:“信不信,要不了了两天,我就会被他查个底掉。”
夏冬抬眉道:“你觉得他会拿黄姑娘威胁你?”
“威胁倒不至于,顶多是善意的提醒。”
张星火笑道:“用善意的方式提醒我,其实他可以恶意。”
夏冬霍然起身:“我这就去找黄姑娘。”
这段日子相互配合,她深知张星火智计过人。
三人能把王魁玩弄于股掌之间,张星火厥功至伟。
所以她对张星火的判断十分信服,几乎没有犹豫。
“没必要。”
张星火垂目道:“他只要查过就知道,我婉拒他的好意,其实是好意。”
夏冬听不懂。
张星火也不解释,岔话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先杀王魁,后又不杀,现在王魁死了,不出所料,果然死在武陵城外。原来醉翁之意不在王魁,在朗州。”
“你别想那么多了。”
夏冬劝道:“咱们在江湖上或许还算号人物,在他眼里那就跟蚂蚁差不多。多想非但无益,反而容易惹祸上身。”
张星火转目看她一眼:“他这人来历成迷,据说跟正道魁首隐谷有关,但也有传闻说他是魔门高层,听你的意思,好像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风沙的身份在寻常闽人看来一直很神秘,只知道人家在东鸟、在南唐很有势力。
再多的情况,那就仅有闽国上层才知道了。他早就跟张家闹翻了,当然不清楚。
夏冬面露犹豫之色,小声道:“我不想骗你,我确实知道,但是不敢说。”
张星火奇道:“我的夏仙子,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夏冬扮成狐仙,多次威胁王魁,来无影去无踪。
王魁堂堂武平军军使,麾下带甲无数,高手众多,看书却被逼得连头都不敢冒。
虽然有他和李含章策应配合,夏冬武功之高,毋庸置疑。
端得来去自如,十足威风。
“那是因为我还知道天高地厚。”
夏冬啐道:“不会被你叫几声仙子,就真当自己是什么仙子了。”
张星火笑道:“这里就你我两个人,你怕什么?我保证不传出去就是了。”
夏冬想了想道:“先秦诸子百家,传下九流十派,至汉武废黜百家,各家为了自保,各有禁忌,正因攸关传承,所以触之必死。你只需知道他是百家中人就行了。”
张星火听得眼睛闪亮,忍不住道:“诸子百家我知道,还真有传承下来啊?”
夏冬谨慎道:“大多没断。我们涂山门也是上古传承,多少知道点百家的情况。其实百家的势力和影响无处不在,只是寻常人发现不了,甚至意识不到。”
张星火思索道:“百家有对外都有另一层身份?其实很多人知道,甚至司空见惯,只是不知道这层皮下面是百家的传承?”
夏冬赞同道:“江湖人大都知道隐谷是正道魁首,却鲜有人知道隐谷跟儒道两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堪称密不可分。”
张星火恍然,道了声难怪,转念问道:“那么他呢?他到底是哪家的?”
“你刚才说,有传闻说他是魔门高层,这句话不全对,但也不能算错。”
夏冬小心翼翼道:“你知道魔门中人向来行迹诡秘,乱打听真会死人的”
顿了顿,道:“这样,你干脆就把他当成魔门高层,时刻牢记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