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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引就是出行的凭证,出入城关皆需勘验,没有寸步难行,甚至连住店都困难。
如果行路途中丢失路引,等于失去了合法的身份,一旦被发现,立时索拿入牢。
对于普通行旅来说,失去路引跟丢掉性命区别不大。
人离乡贱,基本上没处喊冤。
除非在当地找到保人作保,通常是亲戚之类。
如果举目无亲,那就活该倒霉。
所以对于普通人来说,到死都没离开过家乡很正常。
跟着商队同行,当然会强上很多。
因为商队的通行文牒会记载同行人员的姓名、年龄、籍贯。
相当于一份总路引,可以证明所属人员的身份。
加上商队在经营的商路上多少会有些门路,解决一份路引问题不大。
无非破财免灾。
像这种被人当面撕掉路引的情况,多半是人家想赚些外快。
风沙其实很不想闹事,尤其人家拥有官府的身份。
当街反抗捕快,大小是个麻烦。
不过,看锦衣青年的样子,应该不止想赚钱,恐怕还想顺便劫个色。
绘声和林羊羊相视一眼,平肩提气,明显打算动手了。
风沙轻咳一声,从两女身后步出道:“鄙商行东主与忠武军军使李使相故有旧交。此行上路,恰好与使相麾下的杨副指挥使同行,还望尊驾行个方便。”
锦衣青年愣了愣,拿将信将疑的目光上下打量。
身边一名武士赶紧附耳,讲说杨副指挥使确实刚到,谁谁正在某处宴请云云。
锦衣青年眼光闪烁几下,皮笑肉不笑道:“倒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过三位没有路引是事实,还请跟我走一趟吧!待贵商行来人证明三位身份,兄弟我立刻放人。”
长久以来,许州军镇管不到地方。
如今许州仅是刚刚变天,余波尚未波及开来。
县官不如现管,刚赴任不久的李重还吓不到他。
风沙见此人一口咬定没有路引,心知他一是下不来台,二是不想担责任,于是笑道:“都怪兄弟不谨慎,出门忘带了。”
锦衣青年笑道:“既然知错,那我就不上镣铐了。三位,请吧!”
锦衣青年领头,一行人没走多远,到了街尾转进一条小巷。
巷内十分冷清,当中有间房子,像是一间武候铺,只不过大门紧闭,还上了锁。
一个武士上去咣啷咣啷开门,锦衣青年客客气气地比手称请。
风沙驻步笑道:“还请尊驾派人送我这位朋友回去找人担保。”
一个武士不悦道:“用不着提醒,我们自会派人知会,进去。”
风沙不动声色道:“就怕诸位事忙,不小心忘了。商队自有行程,要是为我们耽搁几天,怕是损失不小,兄弟我岂非罪过大了。”
那武士阴阳怪气道:“就算你们商行有损失,也是怪你们不带路引,我们现在这么客气,已经很给面子了,还不快进去,别逼我们动手。”
风沙直言不讳地道:“如果这是衙门,我现在就进去了。来这三不靠的地方,兄弟我不得不多个心眼。”
他并不想把事闹大,无非在衙门呆上一会儿,等着商队来人赎人。
可是看当下的情形,人家明显不安好心,这就是非逼着他闹事了。
几名武士脸色微变,其中一人撸着袖子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锦衣青年打断道:“既然兄弟这么坚持,也罢……”伸手点了两个武士:“他们俩跟你走一趟,行了吧?”
风沙指着林羊羊道:“我不认识地方,她比较熟门熟路。”
锦衣青年脸上闪过不耐之色,想了想笑道:“行。不过她需把佩剑交出来。”
两女明显会武功,分开来更好对付,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林羊羊看了主人一眼,取下佩剑交出。
锦衣青年接过佩剑拔开一段看了一眼,面露讶色,赞道:“好剑。”
然后收剑,向两个手下使眼色。
两名武士嘴角弧起讥笑。
风沙则向林羊羊使了个眼色。
这些家伙明显认为林羊羊交出佩剑就对付不了两个壮汉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林羊羊眸闪厉芒,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眼看,两名武士跟着林羊羊出巷,锦衣青年笑着比手道:“请吧!”
风沙带着绘声进门,四下打量几眼,看布置,这里确实是间武候铺,不过相当杂乱,像是已经废弃。落灰很多,痕迹也很多,像是偶尔会有人使用的样子。
几名武士挑着灯把风沙和绘声往里面领,里间深处是几间通敞的木栅牢房,地上铺着杂乱的稻草,空气中有发霉的味道,有便溺的气息,十分辣鼻子,甚至刺眼睛。
武士分别打开两扇牢门,把风沙和绘声分别关了起来。
锦衣青年这时掩着鼻子走了进来,笑道:“委屈二位在这儿呆上一会儿,还有请两位把身上的东西全都交出来。”
人只要一进牢房,武功再高也很好对付,所以他特意把人关进牢房再行搜检。
风沙道:“我们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