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秋笑得很灿烂,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细看还有一丝扭曲的快感。
风沙对他的心态看得很清楚,对这一切也很明白。不仅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
陈风施暴王艳的同时,也是在施暴珂海。毕竟柯秋认为两人是情侣。
陈风看似施暴者,本身也被柯秋所施暴。
因为这场施暴游戏里,陈风仅是个工具,等同于一根鞭子,甚或至于那些用来玩弄女人的器物,反正不能算人,被柯秋拿来施暴而已,甚至都不用他拿在手里。
单纯以意志凌驾,便可以随意驱使。
一旦陈风屈从,等于主动认同自己工具的身份,还是很下贱的工具。
其实这是“礼”的范畴,订立了一种规则,类同儒家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习以为常之后,将会理所当然。因为被上位者施暴的同时,也在施暴下位者,等同于变成了规矩的一部分,为了更上一位,将会心甘情愿地成为规矩的维护者。
柯秋就是这场施暴游戏的上位者,陈风是中位者,珂海和王艳就是下位者。
施暴游戏开始之时,就是“礼”成之时,根本不用等到结束。
这场施暴游戏,很有杨朱的风范。
形式上当然很不“道德”。不过,“道德”本身就属于儒家之礼的范畴。
与时不同,“道德”也不尽相同。
今天“道德”的事情,一百年后未必“道德”,甚至十年后就未必“道德”了。
也有可能今天不“道德”的事情,一百年后又“道德”了。
无非移风易俗而已,这方面百家都是行家里手,无非看谁能掌权而已。
这就是为什么“礼乐”对百家来说无小事。
归根结底一句话: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
身为墨修,风沙首先考虑的是杨朱之“礼”是否与墨家之“礼”相悖,是否有损墨家的核心利益。
至于具体表现形式,根本不予考虑,起码不会因此产生愤怒等情绪。
因为各家之礼表现形式各具不同,其实万变不离其宗,都是在干同一件事:让上位者以最小的代价压迫下位者。想要达到同一个目的:让自家之礼成为天下之礼。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需要足够的武力支持,否则人家就是不从怎么办?
柯秋显然认定自己掌握了当下最大的武力,所以有恃无恐。
风沙看他一眼,含笑道:“就算我想配合柯兄,恐怕荷姑也不会同意。”
既然这场施暴游戏的本质是上位者压迫下位者,那就拿上位者来压迫下位者好了。对柯秋来说,荷姑就是上位者。
他不是没有别的办法破局,但是这种办法最省事、最便捷、最有效。
柯秋果然脸色一变,急声问道:“荷姑说什么了?”
他可以对下位者随意施暴,其实也意味着他的上位者可以对他随意施暴,所以荷姑放个屁他都要认真揣摩会不会崩到自己,荷姑的话对他而言就是圣旨。
风沙故作惊讶:“荷姑没跟你说吗?那我就不好说了,你派人问问不就行了。”
柯秋果然踌躇起来,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王艳和珂海一眼,犹豫少许,干笑道:“还是算了。你们把王姑娘放开,咱们继续喝酒。”
如果荷姑真的对珂海和王艳有所叮嘱,他派人去问岂不是自讨没趣?甚至挨顿教训也说不定,暂且放过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后弄清楚情况,再说也不迟。
风沙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王艳做不到,心脏像被钝刀乱割,身子绷紧至发颤,要不是珂海过来搂紧她,她几乎要瘫软至倒下。
被两女压住的这段时间,受制的疼痛让她从极度的愤怒之中恢复清明,强大的无力感令她陷入绝望。
她感觉自己好像蚂蚁,人家有兴趣拿小棍逗弄一下,没兴趣理都不理,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和想法。
甚至不在乎她是否会报复。
刚才制住王艳的两女去把被珂海打晕的两女揉醒,珂海不许她们靠近。
于是四女两两分立于左右,监视的意味浓厚。
风沙继续与柯秋谈笑甚欢。
柯秋更觉得这人不简单,真心想要结交,态度远比之前还要亲近许多。
大手一挥把冰奴和素奴送给他,说是见面礼。
风沙笑着回敬,不置可否。
柯秋想了想,敬酒道:“陈兄是不是想要讨回王艳和她妹妹的卖身契?”
风沙笑了笑:“不是,也没必要。”
如果他接受,柯秋尚有一线生机,如今他直接拒绝,柯秋必死无疑,只是死多惨的问题。
柯秋不明白他的意思,暗忖他们不是一起的吗?转念笑道:“我明白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多谢陈兄成全。”看陈风越发顺眼。
风沙笑而不语。
这时,房门忽然打开,马珂润风风火火闯进来。
柯秋愣了愣,瞧清了马珂润的样貌,也看见了那一身华丽的宫装。
他认得这种宫装,知道上面开了很多“天窗”,随时一拉随时开窗那种,眼神立时灼热起来,火辣辣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