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前些章陈鹤误写成徐鹤,已经改正。
……
一舞曲毕,夏冬鼓掌。
其实她对自己所扮的身份并不了解。
初云为了安她的心,特意告诉她,认识风少的人很少,了解风少喜好习惯人的更少。尤其在许州,恐怕都没人知道风少是男是女。
她对许州的情况也不甚了解。
这次晚宴,乃是马玉怜安排。
说是场面上的朋友特意设宴给风少接风。
主人亲自下场作舞,可以说给足了面子。
在她看来,甚至算得上自轻自贱。
如此低三下四,想来不是什么人物。
不过,身为客人,礼貌还是要有的。
夏冬一鼓掌,马玉怜和初云跟着鼓掌。
马玉怜抢着说话道:“没想到杨夫人精擅乐舞,风少难得这般高兴。”
杨夫人脸色略僵,勉强笑道:“只要风少喜欢,妾身随时愿意献舞。”
以往只要她作舞一曲,在场的男人无不色魂授予,连她的亲弟弟都把持不住,何况他人。
实在没想到玄武观风使居然全程淡定。她已经竭尽全力,依旧没有看到她所期待的反应。
无往不利的手段忽然失效,她惊诧之余,也不免心慌,更不甘心失败,还想再试上一试。
初云皮笑肉不笑地道:“给风少献舞的漂亮女人多了,都是些正当妙龄的少女。如杨夫人这般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还真是空前绝后。”
词都是好词,连成话绝对不是好话。
杨夫人气得心火上头,硬是挤出笑脸,讨好道:“有赵姑娘这般娇艳的可人陪奉身侧,那些庸脂俗粉当然不入风少之眼。”
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了马玉怜一眼。
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马玉怜一眼看穿,心下冷笑,脸上微笑。
“听说杨夫人当年也是陈许二州远近闻名的才女,青年俊杰梦寐以求的佳侣。大家竞相追求,最后花落杨家,多少怀春少年辗转反侧,泪湿枕巾。”
马玉怜一脸正经地道:“如果再年轻些,说不定风少也会为你着迷。”
又是“当年”,又是“再年轻些”。
夏冬斜眼偷瞄杨夫人,仿佛听见刀子扎心的声音。
有心想劝和一下,想了想还是闭嘴。
毕竟她现在并不是自己,而是风少。
两女这会儿明显一唱一和,她不明情况,应该谨言慎行。
初云还不肯放过,冲马玉怜笑道:“要不你让人把杨公请来,听他讲讲当年技压群雄,夺走美人心的故事,还有那些与赵夫人风花雪月的韵事。”
马玉怜含笑接话:“这主意不错,最好杨公以乐伴奏,杨夫人以舞演绎,使咱们身临其境,让他们梦回少年。”
夏冬暗忖你们俩说话未免太恶毒了,这不摆明侮辱人吗?
她正担心闹个不欢而散,杨夫人却赔笑道:“一个粗鄙晚生,哪及得上风少丰神俊逸,妾身更不敢刻画无盐,唐突两位堪比西施的佳人。”
夏冬不禁错愕,心道你被人这般羞辱,非但不敢发飙还拼命自贬,甚至拍马应和。身段居然软成这副样子,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啊?
在她看来,只有欠债的人被债主催债上门,才会如此低声下气。
陈鹤干笑道:“唐都唐突了,光是赔礼管什么用,应该赔酒嘛!魏主事,你说呢?”
一向长袖善舞的杨主事居然也会举止失措,令他倍感意外,赶紧圆场。
魏主事缓缓点头。
刚才那番挑拨,确实拙劣,招致人家不快,进而冷嘲热讽实在情理之中。
毕竟双方的身份有着很大差距,人家可以随便拿你开玩笑,你不能回嘴。
杨夫人好似如梦初醒般恍然开悟,借坡下驴,举杯道:“正该赔酒,妾身自罚三杯,风少和两位姑娘敬请随意。”
马玉怜道:“三杯哪够,应该一人三杯。”
初云道:“咱们俩哪有资格跟风少并肩。”
马玉怜目露戏谑之色,含笑点头。
这罚酒罚得不单是罚杨夫人,更是对许州四灵表达不满。
按规矩,“风少”不主动,地方四灵没有资格主动联络。
就算要联络,也要通过她马玉怜,否则她干嘛来打前站?
虽然她们刻意高调下船,但是我能高调,不代表你有资格监视。
结果许州四灵居然遣人过来下帖,主动把这层窗户纸挑破。
尤其传话的内容听着客气,透露的意思却是不来后果自负。
这不是下马威是什么?
杨夫人强颜欢笑道:“赵姑娘说得是。妾身对两位姑娘自罚三杯,对风少应该再多罚几杯……”故意停住,看两女的脸色。
初云揭开一把酒壶的壶盖,翻来覆去地打量把玩。
好像这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她正在细致观察。
杨夫人只好继续加码:“甚至几壶……”
初云捏了个轻佻的手势,把壶盖轻轻地盖上,招呼道:“你们多拿些酒来,要拿好酒,给杨夫人一杯杯斟满,全部喝完了咱们再来说话。”
夏冬十分不快,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