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尘心刚走不久,初云找来,言说官府通告设立冰井务,凡设冰窖之所在,无论冰窖大不管店铺或者私宅,皆归冰井务统一管理,由亲事官掌采冰藏冰。
云本真也随之进门,状元楼同样获得通告。
风沙本来没当回事,见两女皆郑重其事,这才动脑筋想了想,问道:“是不是还要派人入驻冰窖所在,亲自监管?”
初云小声道:“明明是自己的贮冰,还要经过人家同意才能取用。”
云本真接口道:“驻员的工钱归我付,还不归我管。”
风沙有些明白了,两女并非在意那么点工钱,更在意官府往自己的地盘安插人员,继续问道:“冰井务属于哪个衙门?”
云本真摇头道:“不清楚,官府仅是派人通告,没有明说冰井务的归属,负责接待状元楼的管事试探了一下,那位官员装得讳莫如深,应该并不知情。”
风沙沉吟道:“不要和官府明着起冲突,既然派人,收下就是,好吃好喝好养着。”
初云隐晦地提醒道:“咱们这里正在扩建,包括益花楼在内,各处多有杂乱之处,不好让别人看见。”
勾栏客栈乃是南唐驻汴州的情报中枢之一,甚至比南唐使馆还要重要。
毕竟使馆目标太大,实在扎眼,被人家死死盯着,人员进出并不方便。
勾栏客栈附近的六坊之地皆是风沙的地盘,不方便的乃是北周的谍探。
风沙斜眼道:“连人家是哪个衙门都不清楚,我找谁说道?只要人到了你的地盘,还不是随便你盘?”
云本真俏目一亮,笑道:“益花楼那窝蜘蛛精正饿得慌,奈何剩下的几个男人十分难缠,她们怕崩牙,不敢轻易下口,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初云嫣然道:“明白了。不管来上多少人,全部喂蜘蛛好了。”
风沙嗯了一声,向云本真问道:“最近她们的情况怎么样?有人独占鳌头吗?”
初云忙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风沙点头。
待初云走后,云本真道:“听绘声说,前天益花楼出了意外情况。寒天白组织余下的男子反扑,成功诱捕花四,拷问了一整晚。绘声本想介入,被我阻止。”
风沙不禁惊讶,心道发生这种情况,绘声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寒天白在我的眼皮底下居然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反抗?看来这段时间受气受大发了,连他都忍不住了。”
“是。自从上次见过主人,花三花四自认为有了后台,变得明目张胆。对女欺压,对男虐杀。手段确实很过分,寒天白应该是忍无可忍。”
风沙唔了一声,能让云本真都觉得很过分的手段,恐怕不止是过分而已。
云本真补充道:“寒天白尚有些理智,给花四留了口气。”
“她不能死。”
风沙叮嘱道:“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替宫青雅培养一位杀手主事。如果开了这个口子,六个女人加起来也不可能是寒天白的对手,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
云本真思索道:“婢子认为不应该处罚寒天白,否则无法给诸女施加紧迫感。”
“不错。要让寒天白知道,女人不可以杀,但是可以废。要让女人知道,不会死,但会残。”
风沙想了想道:“不必明说,暗示足矣。他们都是聪明人,只要救回花四,不罚寒天白,我觉得火候刚好。”
云本真点头道:“花四怎么处理?”
风沙随口道:“你看着办罢尽量厚待。”
云本真再度点头,又道:“还有件事,婢子不知道怎么处理。”
“你说。”
云本真简略介绍了一番。
原来赵重光的那批牙兵最近军纪败坏,经常吃花酒不给钱,偶尔还大肆打砸,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她一开始试图压制,奈何人手有限,实在力不从心。
风沙不禁叹了口气,随着赵重光愈发病重,作为亲卫首领的赵延为了照顾父亲已经无暇约束手下。
这也是赵大公子调这批牙兵抄盖家的后遗症,尝过人血的野兽一定会红眼,更会食髓知味,尝过抄家滋味的士兵也一样。
这件事十分棘手,一旦处理不当,千余牙兵就会失控,说不定会惹出大乱子。
“让赵舒出面,以还情感谢的名义调他们出城。让流火带一批弓弩卫狠狠杀杀他们的威风,并掌军法,重整军纪,揪出罪魁祸首,交予官府公开处刑。”
风沙顿了顿,又道:“对了,记得别让他们带上甲盾,兵器倒是不用收走。”
云本真迟疑道:“五百多人呢!个个训练有素,更是身经百战,除大开杀戒,否则弓弩卫恐怕压不住。”
风沙淡淡地道:“不用担心,我会请赵仪调白虎卫以操演的名义于外围压阵,他们翻不起浪花。”
一弩三发的白虎快弩成片洗地,足以让任何脑袋发热人瞬间冷静下来,尤其在没有盾牌和护甲的情况下。
云本真走后,风沙把绘声叫进来,问益花楼的事。
绘声怯生生地道:“主人见过花四,多有勉励,寒天白居然捉住她肆意侮辱,简直胆大包天。婢子本想把人救出来之后再告诉主人,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