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慢半拍的疼回神,敛目道:“契丹使团已被萧燕清洗了好几遍,完全掌握在她的手中,我相信她不会对你动手。”
云虚粉面浮怒,嗓音转冷:“那支箭本来向我的脑袋,因为箭头裹了漆毒,比原先略重,所以失了准头。这是路凡告诉我,他的箭法你是知道的,不会看错。”
路凡乃是云虚的表弟,辰流使团的副侍卫长,生得俊朗不凡,更是年轻有为。赵正使的大女人赵辛是他的老婆,赵茹是他的小姨子。
辰流使团的侍卫长名义上是宫青雅,实际上路凡才是云虚的心腹,全权负责云虚的安全。
尽管他与四灵没什么关系,还是经常随侍云虚边。
如今也在旁边护卫,跟流火站一起。
云虚话语中透着很明显的怨气,显然对于这次遇刺,犹在后怕,不肯善罢甘休。
风沙皱眉道:“真想要你的命啊!”
云虚寒声道:“我跟她无冤无仇,她杀我干什么?莫不是重为燕国公主,感到当初为奴为婢的子不堪回首,所以要杀知人灭口?”
这番话里有两层意思,层层带毒。
第一层意思:既然萧燕感到不堪回首,要杀知人灭口,那就绝对不会放过风沙这个“首恶”。
如果风沙否认这个判断,或者不愿追查,又或者不愿为她报仇,那么第二层意思就来了:是不是风沙你指使萧燕派人杀我。
风沙不答反问:“萧思你还记得吧?”
“江陵的时候,他找了几个大人物明求暗胁,着我找你讨回未婚妻萧燕。现在想来,他是燕国公主的未婚夫,契丹的份绝不会太低。”
云虚疑惑道:“你突然提他干什么?”
风沙淡淡道:“萧燕早先跟我提过,萧思已经知道她到江宁,正在兼程赶来,想必已经到了。”
云虚冰雪聪明,会悟道:“你想说萧思派人刺杀我?那又怎样?以两人的关系,谁做都一样。”
风沙摇头道:“自打萧思没能从我手中救回萧燕,萧燕恨死他了,根本不想嫁给他,两人不是一挂的。”
云虚没好气的道:“她不想嫁给自己的未婚夫,难道还想嫁给你?哼,也是,她给你当了那么久的贴剑侍,早被你吃干抹净了,哪还有脸嫁给别人?”
风沙笑了笑道:“对,和你一样,所以你还想动她吗?”
云虚还真没被风沙怎样过,顶多受些调戏,大发嗔道:“怎么和我一样?我是你的人,她是你的奴婢。我问你,你帮我还是帮她。”
风沙苦笑道:“如果真是萧燕派人杀你,我拼着大局破了,也一定给你找回场子。如果这件事从头到尾与她无关,我撑不住大局,你能好过吗?”
听到“大局”两个字,云虚瞬间冷静下来,问道:“你想怎么办?”
“我现在就去找萧燕问问况,顺便把北周使团驻地灭了,以吓吓契丹人。”
风沙含笑道:“刚才我让任松急调些重型军械过来,你不是总抱怨君山青龙是个无底洞吗?待会儿看过白虎三弓弩的威力,你就知道有多值了。”
云虚果然露出期待的神色。
任松忽然靠近,流火一个跨步拦下。
风沙转头道:“让他过来。”
任松近冷笑道:“北周使团派出几队人试图潜到附近,带了弓箭和火油,明显打算跟契丹人里应外合,要不是派人围他们,还发现不了呢!”
云虚奇道:“他们不怕之后遭到报复?”
风沙嗤嗤笑道:“我保证他们了箭、放了火立马就跑,绝对不敢伤我们的人。之后既好跟契丹人交代,跟我们也有话说。”
任松一拍脑门,笑道:“风少说得太对了。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他们每个人仅带着一支箭,原来是打定主意做个样子。”
云虚嫣然道:“契丹人养得好狗。”
风沙问道:“围好了吗?围好我就去了。”
任松点点头,又道:“我看还是多带几个人,以策万全。”
风沙摇摇头,领着云本真和流火、授衣姐妹透过白虎快弩阵,大步接近契丹使团驻地。
契丹驻地坐落于小坡之上,无异于一个占据高地的小型城寨。
垛口处居然仅有寥寥望哨往外窥视,弓手都没几个,寨门更是连合拢没有完全合拢,仅是虚掩。
萧燕似乎得了报讯,缩在寨门后面探头探脑,瞧见来人是风沙,探出半边子,摇着弯刀叫道:“这里,这里。”
风沙加快几步,侧进了寨门,举目一扫量,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门后皆是挎着刀弓的契丹骑士,明显没有半点据守的打算,一副随时准备出击的架势。
别说白虎卫人手三把快弩,就算光以弓箭,也能把这些骑士堵在这窄窄的寨门里出不得半步,甚至仅靠枪林都足以把寨门封死
契丹人擅,如果依仗垛口居高临下,以弓箭防守,或许尚能守上一阵,想着让骑兵由寨门出击,对上三连发的白虎快弩,跟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萧燕欢喜道:“我就知道你会来帮我,我也知道你和外面那群人有关系,恐怕很为难。所以不要你帮忙,只管到上面呆着,我出去杀敌给你看。”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