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云虚坐首席,两侧各有三张椅子,一共六张。
风沙坐左手侧第一张。
以宫青雅换掉马玉颜之后,云虚没有再得寸进尺,朗声请人进门。
往先风沙才有资格召集聚会,如今换了首席,也就换了召集人。
少许之后,宫青雅,云本真,伏剑,易夕若依次进门入座,诸女神情各异。
总之都算不上好看。
宫青雅直接坐上风沙对面那张空椅子,绝色容颜比眸中的冷意还要迫人。
易夕若毫不犹豫的坐到了风沙身边,她的容姿比之宫青雅丝毫不逊色。
两女相对,颇有些日月交辉的意味。
云本真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云虚,占下了风沙这边最后一张空椅子。
伏剑犹豫少许,把对面的椅子搬到云本真旁边,然后入座。
对面一侧除了宫青雅,仍空着一把椅子,属于韩晶。
如果算上云虚,目前四比二,风沙完全占优。
如果韩晶也在,就是五比二,风沙压倒之势。
但是核心聚会并非多数决,只要两人反对足矣。
也就是说云虚已经可以毫无理由的否决任何事。
能成事即是权力,能败事也是权力。败事永远比成事容易。
诸女坐定。
云虚环视一圈,目光落到风沙脸上:“因时势需要,我替风少暂代首席。”
风沙点头道:“目前撑住的大局我会继续撑住,柔公主将会主持之后的事务。”
易夕若冷冷道:“我不同意。我只信风少。”
她显然以为云虚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云虚,从来语挚情长,似乎洞无城府。
实际上云虚根本是头气势汹汹的母老虎,吞人不吐骨头的毒蛇。
既有老虎的凶猛和隐忍,亦有毒蛇的冷血和贪婪,更比狐狸还奸诈狡猾。
以前有风沙压着,云虚刻意表现出一副脸孔。
至于另外一副脸孔,易夕若马上就要见识到了。
云虚嫣然道:“风少同意,你不同意,然后又说只信风少?这样,以后事关你的事情,你私下与风少说便是,我保证不干涉。”
易夕若俏脸微变,赶紧往风沙投注求助的目光。
如果这样,她和被换掉的马玉颜有什么区别,人坐在这里旁听吗?
风沙轻咳一声:“夕若姑娘一时失言,柔公主请继续。”
“不讳言,我突然代风少掌权,在座或有不服。如果今天不立威,何谈以后?”
云虚根本没有松口的意思。
既然易夕若敢跳出来让她咬上,要么被尖牙咬出血,要么被毒牙注点毒。
风沙苦笑道:“夕若姑娘知道错了,保证没有下次。”
“在座诸位都代表各自的利益,什么时候可以被人代表了?古有萧规曹随,今有风行云伴,以前风少不会允许,现在云虚也不会允许。”
云虚的语调没有半点起伏,明明清脆动听的嗓音,偏偏听起来没有半点人味,不光刺耳,而且刺人。
风沙一听“萧规曹随”都出来了,只好闭嘴。云虚分明已经拉起他的手作势欲扇,再接话就等着云虚拿他的手打他的脸了。
易夕若那对异瞳闪烁一阵,那张娇颜青白一阵,垂首道:“无需风少代言,夕若的确知道错了。”
“春秋时,晋灵公无道,范武子进谏,晋灵公说知道错了,将要改之。范武子很高兴,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结果晋灵公残暴依旧,最终被臣下刺杀。”
不过一句“知道错了”,愣是被云虚顺着典故扯出把刀子,而且刀尖上似乎快要沾血了。
说白了就是“我只想见赔礼,不想听道歉,否则后果自负”的意思。
风沙已经被云虚堵嘴,想要帮忙说话都张不开口。
易夕若以目光求助不得,只能无奈的起身,躬腰道:“夕若不会像晋灵公一样言而无信,不是将要改之,是从现在改起。”
就是服软的意思,待会儿谈及事务,哪怕吃亏,易夕若也必须默认。
云虚抬手往下压了压:“夕若姑娘请坐。谁还有异议,请直言不讳。我与风少一同解惑。”
风沙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一块用来拍人脑袋的板砖,云虚拿抓手里道:“我这里有个宝贝,谁还想伸脑袋过来瞧一瞧。”
除了宫青雅,诸女纷纷低头。
云虚的美眸中浮现满意的神色,稍稍冲淡些瞳眸深处的冷意。
“今次凰台宴会,诸位都有斩获,风少功不可没。今日竹简,已经翻篇,这次请诸位来此聚会,更重要是商讨应对当下的时势,和四灵相关。请风少说一说。”
风沙之所以让权让步,就是为了团结云虚抵抗四灵的分化。
所以云虚必须投桃报李,在针对四灵这件事上鼎力支持风沙。
风沙将事情大致说了,末了道:“四灵大会召开在即,我与柔公主渐感压迫,望诸位群策群力,守望相助。”
云虚目光转向易夕若:“夕若姑娘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知有何对策,还请明言。”
这件事完全符合风沙的利益,风沙只能乐观其成。
换句话说,风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