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踪暴露,居然被周宪堵上。
风沙有意沿河多逛了会儿,就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找来。
顺路吃了几分江宁的特色小吃,直到填饱肚子,没再遇上麻烦。
于是带着绘声和授衣返回芙闺楼,订的还是原先的两座小院。
一座小院风沙居住,另一座小院由风门的人装作客人进驻。
两座小院离芙闺楼的侧门很近,所以风沙没走正门走侧门。
进门没走多远,花园小径上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
正好堵住风沙那座小院的院门。
围观人等既有芙闺楼的仆役、婢女,也有楼里挂牌的姑娘,在那儿窃窃私语。
人群间隙中,一位妙龄少女直挺挺的跪在小院门口,左一掌右一掌的抽自己耳光,啪啪的脆响中,伴着抽泣和恸哭,偏偏仰着脸不低头。
高高鼓起的双颊在众人眼前一览无余,斑驳红紫的掌印似已渗血,更混着眼泪鼻涕,完全无法分辨原本的模样。
从尚且完好的细腻肌肤,及白皙纤长的颈项,仍旧可窥是位相貌不俗的少女。
窈窕婀娜的身段,质地极其上乘的浅绿裙装,梳着个丫鬟头饰。
这一身奢华的绫罗和配饰,一般二般的富贵人家的小姐都未必穿得上。
明显是豪门之中豢养的美婢。
有刚路过的人不明情况,看不过眼,心疼去扯。
围观者皆说没用。
这少女果然不肯起来,哆嗦着含血的唇瓣,哭道:“我就是个贱婢,天底下最下贱的贱婢,全是咎由自取,就是欠抽,求大家不要管我”
围观者果然都不再劝,只是仍不肯散开。
绘声定睛瞧了几眼,向主人附耳道:“瞧她身形,好像有些眼熟。”
风沙皱眉打量,问道:“像谁啊?没印象。”
绘声迟疑道:“好像是黄莹。”
黄莹?风沙凝视几下,缓缓点头。
绘声娇哼道:“她居然敢打着周家二小姐的旗号叫白绫囚禁主人,活该。”
风沙脱离白绫的囚禁之后,立刻向周嘉敏发信责问,要讨个交代。
江州到江城传信来回需要时间,周嘉敏回信解释的时候,风沙已经离开江州,信又晚了几天才送他手上。
周嘉敏当时给的说法是黄莹瞒着她乱命,并且答应一定给个交代。
刚才见面的时候,连提都没提这事。
风沙对此根本不在意,真的假的也不打算深究,所以同样没有提起。
现在才知人家安排好了,黄莹跪在院外当众抽自己的耳光,自然打给他看的。
风沙歪歪脑袋,吩咐道:“别堵在门口,把人带进去。”
绘声应了一声,快步前去拨开围观诸人,扬臂打个手势。
两个早就守在附近的剑侍钻进人群,把软绵绵的黄莹硬生生的架着拖进院内。
待围观人等渐渐散去,风沙带着授衣进门。
梳洗一番,正要睡觉,绘声把黄莹押进来。
黄莹立时扑到地上,身子直打哆嗦。
风沙停下钻被窝的动作,奇怪道:“你带她来干什么?”
绘声呆了呆,缩着脖子怯生生道:“主人让婢子带她进来,不是有话要问吗?”
风沙哭笑不得:“她堵着路我怎么进算了,来都来了,就问话吧!”
绘声重重推了黄莹一把:“老实回话。”
黄莹颤抖的更厉害了,牙关嘚嘚道“是,是”。
或许耳光抽太狠,原本清脆的嗓音不但沙哑而且含糊,半天舌头都没捋直。
绘声心里着急,忙道:“婢子先问过了。她就押在画舫上,主人前脚走,周二小姐后脚就让人进芙闺楼问明主人租下的小院,让她跪在门口抽自己的耳光。”
周嘉敏做了被质问的准备,奈何没用上,又怕被秋后算账,才有这一出。
也算黄莹倒霉,风沙跑去逛了好半天街,还和周宪谈了半天。
黄莹久等不到,只能一直抽个不停。
风沙噢了一声,问道:“你家小姐怎么处置白绫?”
黄莹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本以为风沙会追问事情的缘由,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自然全是她的错,与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实在没想到会先问白绫。
绘声还记得黄莹当初趾高气扬的恶毒样子,如今见她趴着像条丧家犬,倍感畅快,俯身过去抓起黄莹的头发,骂道:“贱婢,回话。”
黄莹被迫扬起脸颊,吃痛的叫道:“小姐正在到处捉她,很快就要捉到了。”
风沙一下子来了兴趣:“她父亲白枫乃是江州堂代堂主,正帮着金陵帮掌控江州,怎么说捉就捉?跟我说说情况。”
金陵帮为了配合南唐攻打东鸟,意图在江州夺权。
风沙早就知道这场仗打不起来。那么无论金陵帮多占上风,没有大军支持,江城会仅需一个反扑全能夺回来。
于是,风沙借着这乱局撺掇江州四灵趁机反压隐谷一头。
保管让隐谷吃了哑巴亏,还挑不出毛病。
此事若成,对风沙好处很大,所以十分关心江州的情况。
“白枫被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