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任松之后,风沙让绘声把何子虚请进来。
何子虚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自顾自的找了个椅子坐下。
绘声像刚才一样,倒茶之后出门。
何子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了声茶不错。
风沙失笑道:“我还没请,你就喝了,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坐太久了,口干。”
风沙只能干笑,总不好他故意晾人吧!
何子虚搁下茶盏:“我真没想到萧燕姐居然是燕国公主。”
仅这一句话,就明何子虚乃是有备而来,与任松不可同日而语。
风沙轻轻嗯了一声。他不知道何子虚到底知道多少,这时候多多错。
何子虚淡淡道:“来江宁途中巧遇钱二公子拜会宫大家,二公子与我谈及风少赞誉有加,夸赞风少为支援渤海出了大力。我顺水推舟告诉他,风少将至江城。”
风沙愣了愣。原来钱玑那么巧到了江城居然是因为何子虚指点。
何子虚笑了笑:“我早就知道风少为了支援渤海不遗余力,如今又知道萧燕姐乃是契丹的燕国公主。风少你觉得我会怎样想?”
风沙苦笑道:“奇怪。”
何子虚拍手道:“精辟。”
“那又怎样?我做的奇怪的事还少吗?”
“这样,我随口一,风少随便听一听。如果愿意指正,再好不过,不愿指正,也不勉强。”
“请。”
何子虚盯上风沙的眼睛:“就算契丹有意与南唐联盟,燕国公主也并非授命在身的全权特使。”
风沙耸耸肩:“算你猜中了。”
暗里过招,怎么都校一旦明面摊牌,风沙还不屑于狡辩。
更何况这件事风沙本来就只想诓四灵,并没打算诓隐谷,因为根本诓不住。
自从玄武上执事率领护圣营追击北湍契丹大军,并在幽云十六州前斩了契丹皇帝之后,两方就不共戴。
四灵在契丹没有任何势力,也没有意愿经营。
隐谷之首长乐公当过契丹的太傅,契丹在幽云十六州的那套胡汉分治的制度就是源于长乐公。
简而言之,隐谷在契丹,尤其在幽云十六州耕耘之深,远超四灵。
何子虚疑惑道:“风少好像一点都不失望?”
“我知道隐谷在契丹不但有势力,而且不。怎会傻到拿燕国公主掐你?”
何子虚立时垂目闭嘴。
长乐公乃是四灵之首这是机密中的机密,隐谷在契丹经营实也是抱着化狄为汉的目的。这种目的当然绝不可能宣之于众,甚至不能出口。
中原又普遍敌视契丹,所以隐谷对此向来秘而不宣,免得不理解的众人误以污名,对隐谷崇高无暇的声望造成重大的打击。
反正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一概闭嘴。
风沙也不在这上面纠缠,岔话道:“有件事需得跟你一声。我在江城的时候,与南唐周司徒家的二姐结下了交情,往后若打交道,隐谷千万不要误会。”
何子虚皱眉道:“我记得周家大姐是郑王王妃吧?”
风沙连忙点头:“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要跟你打声招呼,免得隐谷认为我在南唐胡乱插手。”
何子虚显然不知道周嘉敏是李泽的情人,不禁感到莫名其妙。
如果风沙跑去和郑王妃结下交情,一定会引起隐谷的强烈警觉,尤其在李泽成为南唐唯一仅存的皇储之后。
如果连王妃的妹妹都要干涉的话,那就跟四灵没完没了了。
隐谷通常装作没看见。
何子虚凝视着风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极其谨慎的一字字道:“我知道了。”
风沙微笑道:“知道就好,就是怕你不知道。”
何子虚被风沙的笑容弄得心里发毛,勉强凝神道:“尽管燕国公主并非授命在身,还是希望风少代为引荐,就算不能化解契丹与中原的干戈,也能暂时缓解。”
风沙愣了愣,他最关心这个,忙问道:“怎么?”
何子虚面露讶色:“燕国公主封地在幽州,并非虚封乃是实授,真正开府建牙,拥有自己的官员和军队。契丹大军要过幽云进攻中原,必须获得她的支持。”
风沙啊了一声,真没想到萧燕的地位居然这么高。
何子虚见风沙竟是惊讶,自然更加惊讶:“风少莫非不知道?”
风沙正色道:“朋友相交,贵在交心,她从不显摆身份,真乃女中豪杰。”
何子虚自然一万个不信,他清清楚楚,风沙一直都把萧燕当奴婢使唤呢!
风沙忍不住道:“契丹的规矩我不太懂,一位公主那么大权利?”
“燕国公主乃是契丹立国之后第一位获得正式册封的公主,封为燕国大长公主,当今的契丹皇帝就是她的弟弟。”
风沙嘴巴都合不拢了。
“大长”两个字不是随便能用的,如果不是皇帝的长辈,那就一定尊宠之极,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燕国大长公主?就那性蛮的傻妞?
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像云虚苦心经营,每战战兢兢,在阴谋与背叛中来回打滚,最多也就成为的辰流国女王,还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