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冬阳高升,马赛接近尾声。
第三场是比夺旗。跑场上十数名骑士各展本领,驾马来回穿插,木刀木枪梆梆作响,偶尔碎断纷飞,也有骑士落马退场。
红旗插在跑场尾端,躲到之后必须跑满全场到另一端,于十余步的划线之外隔空掷到旗桶之内才算获胜。
红旗半途折损或者落地都算作废,必须重头开始。
总之斗起来相当激烈,不仅考验骑士的马术和武艺,机敏和判断也必不可少。
四方观众气氛热烈不时至顶,叫好声此起彼伏。
与之相比,主观台上安静的过分,别说喝彩,连个大声喘气的人都没有。
轻微的开门声,竟是异常刺耳,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凝聚过来。
风沙神情自若的走了出来,再次进到隐谷那间小厅,少许之后返身出门,回原座坐定。
伏剑有心想问一下,又不敢张嘴。
正在众人忐忑不定的话时候,隐谷的厅门再次打开,王尘率众立场。
主观台上的气氛立刻不一样了,四灵一方难掩欢悦之色,一个个交头接耳。隐谷一方如丧考妣,许多人失魂落魄的跟着离开。
又过一会儿,绝先生带着人从厅内转出,稍稍停步,面带微笑的扫过观台诸人,视线在王振和风沙脸上逗留少许,分别微微颌首。
王振跟着起身,带着武从灵,随他一起离开。
风沙则无动于衷,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向绘声低声吩咐道:“中午我要在晓风号宴请宫青秀、伏剑和易夕若,你立刻准备和通知,她们必须尽快赶到。”
绘声应了一声,赶紧起身办事。
伏剑一直竖着尖耳朵,忍不住凑头过来,小声道:“风少找我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吗?”
风沙不答:“我就在这儿等你,你去犒劳一下为三河帮挣面子的好汉,待会儿咱们一起走。”
伏剑点点头,向边上排坐的一众朋友笑道:“风少豪爽,各位赢了彩头,怎么也得破费一下,犒劳今天的大功臣呀!”
诸人皆笑容满脸,拥着女伴随她同去。
又过一阵,终有骑士成功掷旗入筒,拨马绕圈,振臂高扬,无论到哪边,皆惹得欢呼喧天。
萧燕不住撇嘴,神情极为不屑,忍不住道:“要是让我下场,保管没他什么事。”
风沙心情甚好,笑道:“你要是喜欢,我把这马场买下来,请些高手陪你玩玩。”
萧燕先是喜滋滋,后又摇头道:“年后就要走,也玩不了几天,算了。”
风沙含笑道:“等你恢复自由之后,这就算我送你的礼物,有空再来潭州玩一玩,我全程奉陪。”
萧燕就喜欢听这个,顿时高兴起来:“到时你可不能把我呼来喝去。”
她忽然声音小了些:“要不我不要马场,你晚上不骑我了。我我不想挨鞭子,也不想塞嚼子。”
风沙哑然失笑,刚想说话,王夫人挽着丈夫走过来,嫣然道:“风少笑得这么开心,莫非押注赢了吗?”
主观台上本来就没几个人敢过来风沙说话,经刚才那么一遭,就更没人有这个胆子了。
这里个顶个人精,一个个心里敞亮的很。
虽然不明白风沙究竟是什么背景,反正是能够在四灵和隐谷高层之间转寰来去的大人物。
王夫人的盘算其实跟伏剑差不多,想要在这种场合显摆一下与大人物的关系,表示自己不但有后台,而且很大。
风沙起身迎道:“又和王兄王夫人见面了,两位快请坐。”
三人依次坐下,王夫人和风沙之间隔着王炳川。
毕竟是公开场合,王夫人总不好越过丈夫和别的男人挨着坐。
风沙坐稳后整整袍角,笑道:“王夫人果然秀外慧中,猜中了。我的确押注赢了一场,获利颇丰。”
王夫人掩嘴娇笑:“既然风少赚了彩头,可不能忘了老乡。不知中午是否有空,请我和炳川尝尝东鸟特产的美味佳肴呢?”
风沙婉拒道:“中午尚有点事,怕是要拂二位面子。两位千万别误会,我当真敬重王老爷子,确实要事在身。这样,过几天一定设宴款待贤伉俪,以示歉意。”
王夫人美眸亮了起来。她很想从这“要事”当中分得一些好处。
王炳川显然听不懂风沙故意漏的口风,干笑道:“那怎么好呢!应该我们款待风少。”
王夫人往他后腰上重重推了一把,冲风沙道:“妾身和陪炳川约好年前找个晚上夜赏城景,不知风少是否有空赏脸同游呢?”
声音似乎比刚才大了一些,坐于附近的人都听得见。
风沙含笑点头。
他已经答应今天晚上与王夫人逛灯会,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没想到她会公开邀请。
一转念便即会悟。
这种邀约,显示双方关系很不一般,远比饭局亲密多了。没有点明灯会和时间,自然是为了保密,免得跟上一大堆尾巴。
果然有些人脸色微变,瞧向王炳川和王夫人的眼神恭谨起来。
三人有的没的交谈一阵,伏剑回来了,笑嘻嘻的与两人分别打了招呼。
王炳川管理的大江商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