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奈环顾四周一圈,清楚的感觉到了一种不详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候,宾客们的掌声和笑容同时消失。
他们机械化的同时停了下来,一个个保持着本来的动作坐在原地。
咚-!
敲鼓声骤然响起,陶奈被吓了一跳,就像是心头被这声音给狠狠锤了一下,后背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下意识的看向了戏台,陶奈发现空荡荡的戏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撑起了一块幕布。
幕布像是一张巨大的画纸,边角的部位已经泛黄了,后方有暖黄色的光芒渗透出来,像是电视里平影戏会看到的那种幕布。
就在这个时候,激烈的鼓点声不停响起,铿锵有力。
一张皮影子忽然落在幕布后方,那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同时,哀怨的唱腔在空气幽幽响起:“提起杨家杨二郎,心想着刺死个番王,有福同享祸同当,为你把尕命儿豁上。
杨二郎心中巧设计,思谋者把番王刺死;妹妹有情哥有意,生死嘛连给在一起。杨二郎保驾去赴宴,袖筒里藏了袖箭;若要我俩的恩情断,清冰上开一尕牡丹。
杨二郎保驾去赴宴,袍袖里暗藏了短剑;我俩的婚姻谁拆散,祸害人的舌头烂完。提起杨家杨二郎,怀抱了双刃儿剑了;好话劝给了一后晌,再是个铁心儿软了。”
“这是唱的《杨家将》?”薄决认出了这段唱词,正是《杨家将》的唱词,讲述的是杨家精忠报国,结果家中儿郎全都惨死在算计之中的故事。
这是个十足的悲剧,而且此时被唱响,给人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别着急,先冷静下来看一看,或许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陶奈聚精会神的看着。
就在这个时候,唱词哀怨的声音忽然拉长:“杨二郎骑马者过雪山,兵马们单,雪山怎么着过哩?隔了阴间隔阳间,鬼门关,等我的尕妹者坐哩。”
在唱到了鬼门关这三个字的时候,幕布后方的杨家二郎的皮影子忽然炸开,然后在幕布上留下了一道刺眼的血色。
陶奈被吓了一跳,背后的汗毛瞬间战栗起来,就连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紧跟着,一切戛然而止,乐声和唱腔同时停下来。
血色还在朝着周围扩散,直到最后染红了整张幕布,浓重的血腥味朝着四周蔓延,几乎能刺激的人直接吐出来。
陶奈的后背爬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紧跟着看到了另外一张皮影出现在了幕布后。
紧跟着本来空荡荡的幕布上忽然出现了背景图案,像是有人在幕布上作画,画出了大好河山,那张皮影上描绘着的是一个年轻将军的脸。
年轻将军一身漆黑的戎装,铠甲气势磅礴,宛如屹立在天地之间王者,身下一匹黑色的骏马,身材高大,器宇轩昂!
可他的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了锋利的眉眼,让人窥探不出他的模样。
陶奈看到了将军的着装打扮,目光狠狠一缩,然后看向了身旁的薄决。
薄决和陶奈的目光交换了一下,紧跟着两个人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个出现在皮影上的将军,和他们那日在井中画中遇到的那具尸体,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陶奈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了下去。
将军的身旁自动的浮现出了‘鬼将军’三个大字,紧跟着皮影上的它便挥舞着手中的红缨枪,然后带着身后千军万马,冲向了敌人的堡垒。
鬼将军所向披靡,简直可以用无人可敌来形容。
他以一人之力,一口气平复了三十座城池,漆黑的铠甲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可他还是那么狂傲,身形宛如松柏屹立在高台之上,接受着皇帝的赏赐,听着台下的百姓们人人叫他战神!
鬼将军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他没有时间在京城里耽误太长时间,战场才是他唯一的奔赴,他重新投入了战场上奋勇杀敌,他杀伐果断,打下了敌国半壁江山!
百姓们将他视作神明,敌国将他看做阎王,甚至愿意叫出江山簇拥鬼将军为君王。
鬼将军毫无兴趣,严词拒绝后,敌军将士宁死不从,他便下令攻城。
他还有一份善心,叮嘱了所有士兵,只要敌军投降便可成为俘虏,俘虏不死。
任何士兵进入了城池后不得烧杀抢掠,更不能残害无辜的女子,要放过所有老人和小孩。
可这一次,野心勃勃的副将却没有听从他的命令。
攻破城门的瞬间,副将带着那些士兵闯入了城池后,看着带着小孙子跪地求放过的老妪,第一时间斩断了他们的脖子。
“啊!”老妪的惨叫从幕布后传来,听到陶奈心头猛然一沉。
老妪和她小孙子的皮影子都被斩断,鲜血飞溅到了幕布上,被幕布所吸收。
鲜血宛如兴奋剂,唤醒了士兵们体内邪恶的一面,他们不再压抑自身每个人都像是饿狼,扑向了那些愿意臣服投降的百姓,将这些无辜的人慢慢的撕扯成了碎片。
一时间,哭喊声,打砸声,女人的哭声和士兵们猖狂得意的冷笑都从幕布后响起。
陶奈听着只觉得不寒而栗。
很快,一切归于平静,鬼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