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不是自己人吗?
哪来的箭?
有叛徒?
宁远舟心中惊疑,顾不得肩膀上的伤,连忙回头一看,然后有点傻眼。
只见后方飞来一批箭矢,如雨一般往前射去。
射箭的是梧军后方的弓箭手,看架势似想进行阻击。
阻击,阻击什么?
宁远舟疑惑,转瞬反应过来——安军那员无人能挡的年轻小将!
这的确是个方法,但……对方已经冲到我方阵营,你要远程阻击也用强弓点射啊!
像这样一大批箭射过去,人家又不瞎,肯定会躲闪防御。
而且其周围基本都是大梧将士,自己人!这一波箭矢下去,那小将有没有事不好说,但没有防备的自己人肯定会死伤一片。
一时间,宁远舟有些崩溃,随后趁人不注意,找个尸体多的地方一倒。
挺尸,装死!
施以援手?施个锤子!
这种情况下,他不躲着点,怕是会让自己人乱箭射死!
要真那样,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对于梧军这波箭矢,孟不知同样也发现了。
他连忙勒马,停下脚步,双手抡转,把霸王戟舞得密不透风,以抵御箭矢。
附近的梧军将士见状,想趁机进行偷袭。哪知还不等行动,便有箭矢从后方飞来,嗖地一下把他们给射了。
中箭的梧军将士有点懵。
箭不是应该射这持戟猛将的吗?
为什么会射中我?
弓箭手都是练过射术的,有偏差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对方在马上,我在马下啊喂!
很快,他们发现中箭的人不止自己一个,旁边的战友也一样,有些人甚至被射成了刺猬。
有叛徒?
一时间,疑惑,惊讶,错愕……
这种种情绪在诸多梧军将士心中浮现,不一而足,然后迅速消失。
因为他们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这一幕落在孟不知眼中,便是周围的梧军被梧军一方的箭雨笼罩,成片地倒下。待一波箭雨消停,他单手拎着霸王戟,望着四周,内心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发生了啥?
我挡一波箭雨而已,周遭的兵就被清了?
难不成梧军指挥弓箭手的将领也是安国的内应?
孟不知不解,却没多想,用霸王戟的戟杆轻轻一拍胯下的乌骓马,继续朝梧帝冲去。
周围被清空了,他正好突进一波。
有同样想法并付诸行动的,还有跟在孟不知背后的安军将士。由于孟不知的阻挡,他们虽也有人中箭,却伤亡不多,此刻见到机会,自然要将战线往前推进。
另一边,梧帝看着迅速逼近的孟不知和安军,有点慌神,连忙继续下令:“射!”
“给朕继续射箭,射死他!”
负责指挥弓箭手的将领面露难色。
刚才已经误伤一批自己人了,还射?
可君命难违……
将领想了一下,没有挥动令旗,而是自己张弓搭箭,瞄准孟不知射去。他刚才就想点射偷袭,奈何梧帝情急之下强令他叫人覆盖打击。
结果覆盖打击伤敌二百,自损一千。
他只能另想他法。
咻地一声,箭矢疾射而去,比寻常弓箭手的箭更快、更猛、更准!
孟不知见箭射来,丝毫不惧,稍一侧身,伸手一捉,反手一掷。
箭矢便以极速返回,直中那将领咽喉。
周围的安军瞧见这一幕,内心忍不住喝彩,士气大增。
与他们交手的梧军则气势受挫,在对战中越发陷入了劣势。
梧帝瞧见这情形,也顾不得自身矜贵,赶忙提起长矛参与到厮杀之中。
孟不知见状,催动胯下乌骓,纵马一跃,跨过被麾下士兵缠住的天道护卫,突进至梧帝近前,而后拿捏着力道挥动霸王戟,宛如使棍一般,一戟扫了过去。
梧帝持矛抵挡,却扛不住力道,当场被扫落马下。
落在地上,梧帝只觉胸腔之中气血翻涌,不等平缓,便感觉肩上一沉。他侧目一看,只见一戟首压在自己肩头,沉重无比,月牙戟刃横对于脖颈处,寒光凌冽。
紧接着,孟不知高声道:“梧帝已被擒,降者不杀!”
听得此言,附近正厮杀的两军士兵都顿了一下,不约而同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待瞧清状况,几名天道护卫立即抛下眼前之敌,朝梧帝奔来,欲要救驾。
但他们刚跑没两步,便硬生生止住脚步。
因为孟不知发现他们的意图,手腕轻抖,月牙戟刃立即贴近,再进分毫,就会伤到梧帝。
“梧帝已被擒,降者不杀!”孟不知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一次,周边的安军纷纷响应。
“梧帝已被擒,降者不杀!”
“梧帝已被擒,降者不杀!”
“梧帝已被擒,降者不杀!”
很快,这声音便向四周蔓延,传遍整个战场。
没多久,哐啷一声,有梧军士兵丢下兵器,举起双手。有人带头,立即引发了连锁反应,所以转瞬便又有人缴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