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板凳上的陈凯缓慢而又僵硬的抬头，形容枯槁，仿佛固定住的眼珠和呆滞的眼神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等端上粥的时候，陈凯的眼泪又下来了，滴到了粥里，呜咽声再起，“顾处长，是不是一定没办法了？”
“最近这段时间，我天天晚上想继续去贴新闻，可是，不光是外交部，连其他的部委周边都布满了警察和民兵。”
“我投递的信件，也是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没有！”
陈凯抬起头，脸上布满泪痕，“顾处长，难道他们就能一手遮天么？”
“我真恨不得，用枪崩了他们！与他们同归于尽！”
没错，这个时间段也差不多真能，当然顾维军心里知道，却肯定不能这么说，陈凯同志现在是需要鼓励的，他现在明显从一个极端又到了另一个极端。
所以，顾维军缓缓摇头，“怎么可能？”
“咱们新中国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咱们党是民主集中制。”
“咱们党是允许和赞同，广泛人们群众提意见的.”
“你总归也要给组织上一点时间嘛”
陈凯的眼神随着顾维军的开解而坚定，重重的点头，“嗯！”然后“呼噜”的干了两大碗粥，舒服的长吐一口气。
之后陈凯主动的将碗筷清洗收拾干净后，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顾维军身边，再次问计：“顾处，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顾维军眉头微皱，沉思半响，食指不断“嘟嘟”的敲击桌面，最后扭头直视陈凯反问：“小陈，你说对方会不会倒打一耙？”
陈凯一愣，顾维军接着讲述自己的分析：“你看哈，你已经将这么重要的新闻和举报信都贴出去了？为什么迟迟没有回音呢？”
“我分析下来有两点：第一、以对方的能量肯定能查出来是你干的吧？”
“那第二、会不会是组织上已经去调查求证了呢？”
“但是，调查到你这里，组织上发现，已经找不到你的人了，还不是当地的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陈凯不断的点头认同，“你的意思是？”
顾维军眼神鼓舞着陈凯，语气郑重，“你得回去！”
“对，你必须得回去！”
“回去跟他们斗争到底！”
“只有这样，组织上才会发现你，才会还你一个公共正正的清白和该有的待遇！”
陈凯听了顾维军的话，马上变得眼神慌乱，不敢与其对视，双手猛的从桌上抽到胸前，有些语无伦次的回应：“不行，我不能回去。”
“我回去之后，会被他们整死的！”
然后陈凯貌似情绪有些崩溃，直接对着顾维军大喊：“顾维军，你安的什么心？”
顾维军再次微微摇头，站起来，按着陈凯的肩膀，居高临下，温言温语，“小陈，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让你回去，但不是让你羊入虎口啊，你忘记咱们是怎么达成革命胜利的了么？”
“农村包围城市啊！”
“毛主席号召我们：农村广大天地，大有可为！”
“你难道也忘记了么？”
陈凯的身体逐渐停止了抖动，心情慢慢恢复平静，抬头看着顾维军真诚的眼神，“这样能行么？”
“怎么不行？”顾维军反问：“我听你描述当地的公社干部，很不得民心啊！”
“是完全曲解了党的各种政策了啊，又是两只鸡，又是五只鸭的”
看着陈凯陷入了沉思，顾维军继续教育他：“咱们是什么人？大学生啊！是知识分子啊！”
“什么才是我们的武器？”
“是咱们手里的笔啊！”
“是要揭发这种不合理的现象，为人民群众发声的啊！”
“你再想想，”顾维军的声音愈发低沉，仿佛带着蛊惑，“当组织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你的这些贡献。”
“你猜组织上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