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仨又在街道办事处门口跟秦大爷扯了几句闲篇,就溜达的去了粮站,月初粮站基本都有活,搬卸工,按件计费。
果不其然的遇到了阎解成和刘光天,顾维军主动笑呵呵的打招呼,阎解成咧嘴挤出个笑容又马上低头干活,刘光天一边嘴上喊着军哥,一边掏出半包皱巴巴的大生产开始递烟。
中间休息的时候,刘光天也是凑过来,一起嘻嘻哈哈。到后面阎解成也拉着脸跟着加入进来,顾维军的过滤嘴烟全部贡献了出来,几个半大小伙子学着长辈的样子吞云吐雾。
中午一人两個棒子面饼子,顾维军和杨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各递给赵成钢一个。这棒子面饼子是真硬!真难咽啊!真喇嗓子!能砸死人真不是说笑的,就着凉水,顾维军好不容易把饼子顺下去。
都是泪啊!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真正吃的时候,顾维军发现玉米面被划到细粮,真是一点没毛病!虽然记忆里吃过,但……没有一点点防备……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年代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餐竟然是掺着棒子芯的。好多次顾维军都想试试粮站的门能不能回到东北老家的院子。
一直干到下午四点,顾维军左右肩头磨的通红,都快破皮了,双腿和胳膊都累的不自觉的抖,不像是自己的了!顾维军咬牙坚持自己不倒下,阎解成和刘光天还过来安慰,“军子,刚开始都这样,以后习惯就好了!”顾维军苦笑着回答:“嗯,嗯,没问题。”
一分钱一个麻袋,差不多至少50斤一个,顾维军一天总共挣了一块1毛八分,21世纪的人哪吃过这种苦!没办法,自己带头来粮站赚钱的,真应了那句话“自己装的逼,含泪也要装完……”
赵成钢是真猛,一个人干了160多袋,杨雨比顾维军还废物,才80多袋……
回家的路上,顾维军几次找借口想要和阎解成和刘光天分开,想去测试下其他门能不能穿。结果阎解成和刘光天这俩货,这个热情啊,一直把顾维军送进家门,顾维军欲哭无泪……顾妈开心的不得了,还给俩人一人一块硬糖。
为此,刘光天得瑟的从家里把红花油拿过来,让顾维军晚上睡觉前好好揉一揉,这货还特自豪:“我经常被我爸打,有经验,这种红和酸痛都是毛毛雨,晚上睡觉前揉一揉,第二天早上就好了!”
顾维军咬牙切齿的感谢,“我谢谢你哦!”
刘光天得意的小胸脯一挺,“没事,咱们兄弟战斗中的友谊,说谢就外道了!”目光扫到饭桌上用纱笼盖着的菜,不自觉的狠狠咽了几口口水,“婶子,军子我走了哈!”艰难的转身,“婶子,军子我走了哈!”连续喊了两遍,看没人挽留才依依不舍的回家。
顾妈把刘光天拿过来的红花油放在窗台上,进卧室立柜抽屉里拿出自己家的红花油让让顾维军拿着配合着滴,一边开始双手交叉搓热。
“妈,怎么不让刘光天拿回去?”顾维军有些疑惑。
“拿来是情分,不用是本分!”顾妈面色低沉,上手使劲揉搓顾维军的肩膀,按的顾维军呲牙咧嘴,好悬把红花油扔了。“哎呀!妈,妈,疼!疼!轻点!”
顾妈咬着牙根,“啪!”的扫一下顾维军的后脑勺,佯怒道,:“让你逞能!这要不揉开,明天你两个膀子都得肿!”
顾维军缩了缩脖子,“妈,咱这不得让刘光天和阎解成这俩孙子,看看我有多爷们么!”
顾妈眼含鄙视,不屑的说:“真爷们,就忍着,别喊!以为家里杀猪呢!”
花分两朵,各表一支。
杨雨回家一推开门,就喊:“妈,饭好了没?饿死了!”
杨母正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坐着看报纸,慢条细语的说:“大呼小叫什么?你爸和你姐还没回来,吃什么饭?盒子里的桃酥先垫一垫。”
杨雨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军子今天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带我们去抗麻袋,可累死我了!”
杨母嫌弃的看了一眼儿子,“身上这么脏,赶紧去洗干净换身衣服!衣服也不换就躺床上!”
杨雨装着没听见,伸手拉过床头的盒子,拿出一块桃酥就吃。气得杨母起身拽过盒子,揪着耳朵把杨雨拉起来,“到桌上吃!碎渣掉到床上还怎么睡?”
杨雨顺势瘫在桌边,倒了杯凉白开,“咕嘟”喝了一半,一边用手接着桃酥吃,一边把今天发生的事跟杨母讲。最后,略微疑惑的感叹着对杨母说:“妈,感觉军子突然就懂了好多?”
杨母放下报纸,身体坐正,手臂搭着桌子,表情严肃的小声说,“人要正,但不可以蠢!”
“过去15、6岁就可以顶门立户!你们街面上浪荡了一个月,军子看了,想了,这是长大了!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日伪的时候,没本事的要么就是苦大力,要么就被人吃干抹净。”
“你只看到了军子说的表面,为什么军子开口要工作?为什么王主任诧异你们因为工作的事情找她?咱们三家,你去公安,铁子去轧钢厂,军子去供销社,安排不了?人心隔肚皮,工作事小,军子这是提前挖坑,王主任也明白,又加了道锁,咱们只要用了,那就是人情!”
杨雨痛苦的挠了挠头,“那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