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窄的木剑在王枫手中,也自有剑风。
她手持木剑,因为连日以来在巫妖手中讨生活,日日如履薄冰,王枫的精神一直都处在高压之中。
哪怕昨日脱险,一时半会儿的,她也改不过来这个习惯。
再加上希衡根本没有收敛自己的气息,就被王枫给察觉到了。
木剑迅速刺来,王枫已经看见了是希衡。
她想要收势,可是现在的王枫无法做到自如收剑,眼见着木剑要扎到希衡的咽喉。
希衡轻轻以两指挟住木剑,木剑剑尖微弯,就这么稳稳停在希衡手中。
王枫连忙道:“师尊!我没见到是您!”
希衡轻轻一笑,放开木剑剑尖,把主动权递还给王枫。
希衡:“为师还不至于会被你的木剑所伤。”
王枫崇拜地看着希衡,眼里就差冒星星了。
她当然知道,别说她用的是木剑,就算是青虹剑,就算是世无其右的宝剑,也伤不了师尊分毫。
王枫殷勤地拍拍床边的灰,邀请希衡坐下。
希衡当然不会拂王枫的意,坐在王枫的床边,王枫还要去倒茶,希衡则道:“不必忙了,为师不渴。扁无真君今日可有来替你诊治?”
希衡去救人前,嘱托过扁无真君帮她治王枫身上的伤。
王枫将袖子挽起来,露出一些针眼:“真君已经来过了。”
希衡伸手,轻轻捏住王枫的胳膊,唯恐王枫是什么美人灯,一捏就坏。
希衡仔细观量王枫的状况,王枫的针眼有些发青,照扁无真君一贯的水准来说,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现在之所以这样,说明王枫的确伤得很重,所以扁无真君才用了这么狠的针法。
希衡以灵力替王枫缓解针眼上的痛楚,王枫不是第一次被她照顾了,现在她也舍不得像一个很懂事的徒弟那样,说不需要师尊这么做。
王枫轻轻靠在希衡身上,亲昵地缠着她。
“师尊,您别担心,真君说了,这伤也不是不能治,只要我日夜练剑,一日不辍,最多只需要两百年,就能恢复如初了。”
两百年……
希衡的手一顿,但片刻后就又恢复了正常。
希衡道:“两百年的确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弹指一挥间而已,为师相信枫儿一定有此毅力。”
王枫又好奇地询问:“师尊,我听说您去复活先天混沌神树了,神树能给人答疑解惑,这是真的吗?”
希衡:“是。”
王枫央着希衡问:“那师尊您问了什么问题?神树怎么说?”
希衡神色不变:“为师问了神树如何解巫妖之祸,神树已经给了解决之法,枫儿不必担心,事在人为,没什么好要紧的。”
王枫完全没有怀疑希衡是不是在瞒着她什么,她道:“对,事在人为,现在巫妖已经败了,离它们偃旗息鼓的日子不远了,届时,师尊成神,弟子就在修真界为师尊修建一座庙宇,日日在庙宇里练剑,陪着师尊。”
希衡摸摸她的头发:“为师哪怕成神,又不是不能来看你。”
希衡起身:“为师还要送后天噬灵树的根系回它的本体,中途还要去十万大山寻一故人游玩,你要去吗?”
王枫眼睛一亮,她拘了这么久,到底还是跳脱的性格。
“要!”
希衡看向她的手,意味不言而喻。
王枫立即拉着希衡的衣袖,十分熟练地央告:“师虎虎……您就带徒儿去吧,徒儿会好好治伤,可是,如果一直憋在屋子里也没什么意思。”
希衡的袖子被她晃来晃去,她本来就打算带王枫去散心。
希衡道:“为师并未说不带你,只是让你注意安全,走罢。”
希衡带着王枫,往华泉城城门口而去。
这是王枫遭难以来,第一次跟在希衡身旁、自由自在走在阳光之下。
只要跟在希衡旁边,她就半点也不怕,哪怕巫妖就在王枫面前,王枫也能给巫妖的脑门扣一个脑瓜崩。
王枫左望望右望望,一路叽叽喳喳,她每问一个问题,希衡都不厌其烦回答。
直到王枫看见城门口站着的玉昭霁,她压低声音,促狭问:“师尊,那是不是师公?”
希衡:“师公?”
王枫:“师尊的娘子叫师娘,师尊的夫君自然叫师公。”
希衡这才听出被王枫揶揄了,倒也随她去。
希衡道:“申屠明在垚城,是他们那批舍弃肉身、元神出窍的修士中最先修出肉身的。”
王枫脸一红,忽然就结巴起来:“师、师尊,突然说起这个干什么?”
希衡还是神色如常:“为师只是想起你们当初在平江堰共事过。”
王枫的脸红成了一个煮熟的大虾一般。
王枫性子跳脱,和希衡不一样,她在那说一句师公,希衡能够面色如常,但希衡随便说一句申屠明,王枫就把底给全交了。
幸好,希衡不是那等爱看徒弟好戏的师尊。
希衡道:“好了,先不提他,为师先带你去散心。”
王枫红着脸点头。
王枫没有注意到,希衡说了王枫的手要怎样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