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疯了。
巫妖七不知该说巫王此时疯在甘愿剥心爱之人的皮,还是该说他剥皮之后都要强娶别人为后。
天上浓云翻滚,乌压压地逼下来,像是随时要下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
巫妖七心乱如麻,只能说:“巫王……哪怕没了剑术法术,华湛剑君也绝不能成为您的枕边人,她随时都有可能找到机会杀了您。”
“之前她在绝灵阵内的那场战斗,巫王您不是看到了吗?她太危险。”
乌月却已经铁了心,他愿意剥希衡的皮,就已经是他给巫妖一族的交代。
至于剩下的……难道他只有巫妖之王这一个身份吗?他从出生就携着使命和责任,这些使命和责任压在乌月的心头,可有时乌月也会记起,自己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
难道他的一切都要奉献给巫妖一族吗?
乌月拂袖而去。
他没有去关押希衡的天牢,这时候,巫妖高层应该已经过去,剥她的皮囊。
乌月亲自下了这个命令,却并不想亲眼目睹这一刻。
他去了华泉城的城主府,城主府内,王枫已经再度被巫妖控制起来。
之前在战场上,王枫被乌月一掌打飞,之后昏迷不醒,现在才从眩晕中醒来。
王枫睁开眼,看见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紧接着,一张脸出现在王枫面前。
乌月!
乌月居高临下睥睨王枫,王枫的大脑在短暂放空之后,晕倒前的一切记忆回笼,师尊、鲜血、被偷袭……
王枫眼中再度出现恨意,她双手成剑,立即朝乌月劈去,破空声爆鸣。
乌月此时可没有心情和王枫打斗,他捏住王枫的手,再猛地一掰,王枫的手就此一折。
乌月道:“别发疯,你师尊已经落在本王手里,你要是发疯,本王随时可以杀了她。”
王枫切齿恨道:“你骗我。”
乌月歪头:“骗?”
王枫道:“你之前用师尊的性命来威胁我,你说你能用荒狮子杀玉冥魔君,一样可以用荒狮子杀我师尊,你说你对师尊有情意,不是很想她死,所以,你让我和师尊交手,让我死在师尊的手中,这样的话,我师尊的道心就会产生一点裂痕,之后说不定就愿意和你在一起,这样,你也不会再用荒狮子对付她。”
结果,乌月根本就是要在她和师尊打斗过程中,要师尊的命,俘虏了她。
乌月慢条斯理看着王枫崩溃的神色:“本王说过,你真是不配做你师尊的弟子,你师尊不是告诉过你许多次,永远也不要同妖魔做交易吗?”
乌月坐在一边:“本王是妖魔之首,你同妖魔做交易,这不正是你的下场?”
乌月笑吟吟歪头:“何况,你不也有诸多私心吗?你故意在死前几次三番朝你师尊下死手,不就是想让她以为你真的和巫妖为伍,这样,哪怕你死了,她也只是死了一个逆徒,不会动摇她的道心。”
“你受够了被本王利用来对付她的日子,你不想再成为她的弱点,所以你想利用本王的计划一死了之,在本王算计你的时候,你不也同样在算计本王?只是你棋差一招而已。”
王枫说不出话来,是,她和乌月本就是互相算计。
只是她没有听师尊的话,她以为妖魔在和自己做交易的时候,至少也说了三分真话,可真正的妖魔其实说的全部是假话。
“我师尊在哪?”王枫抬起头。
乌月倒是不吝啬答案:“天牢,现在估计在被剥皮。”
王枫瞳孔一阵紧缩:“剥皮?”
她咬牙切齿:“乌月,你不是爱慕我师尊?你下令要剥她的皮?”
乌月神色一阴:“爱慕算得了什么?你知道为了这场战争,死了多少巫妖吗?你知道我们巫妖在平江堰中受了多少年的苦吗?本王一人之爱,怎么可能和巫妖一族的兴衰荣辱相提并论?”
王枫一时如被卸了所有力气,乌月的话她无法反驳,她又觉得是自己的愚蠢害了师尊。
乌月看着王枫痛苦的神色,勾唇一笑:“不过,你说得也不错,本王的确爱慕她,所以,本王需要你襄助。”
乌月又开始在打妖魔的主意了。
王枫道:“你觉得我还有可能被你骗吗?”
乌月摊了摊手:“随你,你只要知道,巫妖并不满足于华湛剑君被剥皮,巫妖们都认为她太危险,想要杀了她,一劳永逸。而她呢,本王猜,她估计不愿意嫁给本王为后,这时候就需要你去劝她,让她愿意嫁给本王,只要她的态度不算太抵触,本王也就可以给其余巫妖一个交代。”
乌月说:“也只有你能劝动她。”
王枫看着狡诈阴险的乌月,她的心像是破了一条大口子。
师尊不只要被剥皮,还要被逼嫁?原本,属于华湛剑君的履历上不会出现这样不光彩的一笔。
都是因为她。
王枫含着恨意:“乌月,你觉得可能吗?我师尊光风霁月,一心为道,比起死亡,嫁给你为后才是她最深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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