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摇晃,群鸟纷飞。
两位神明的争吵,哪怕克制着没有波动神力,还是让警觉的群鸟拍动翅膀赶紧离开。
空气绷紧,拉开成一张大弓,随时都会弦断、崩裂。
但是,凶神的激动并未换来银姬的一瞥,希衡和玉昭霁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花树分开,从山谷中走出一名白衣女神。
她有一头雪白的长发,连眼珠颜色都要比常人浅淡,如同冰雕而成,周身穿得雪白,如同银装素裹,呼出的气都带着冷冽之意。
这是一位冰神。
乍一看,这位银姬和希衡有点像,希衡的灵根是神水灵根,这位银姬又恰好是冰神。
但仔细看,并不一样,希衡的眼是平静,却并不漠然,如同雪山寒泉下压着涌动的寒流,寒泉之下或许有滚烫的地烟,希衡是典型外冷内热的修士,如果在特定情况下,仔细看,会看出她并不表露的慈悲。
银姬的眼里只有无尽寒冷,做神这么多年,看尽悲欢生死,再加上冰神的身份,银姬几乎从不为世事而动容。
她走到哪里,哪里就因为冰神的到来而自动寒冷几分。
希衡和玉昭霁都在警戒,这里虽然只是记忆空间,但是神明,照理是能看透世界本质,发现希衡和玉昭霁。
幸好希衡和玉昭霁也几乎是神明,同样知晓世界的本质,他们可以利用这一点,骗过冰神的眼睛。
果然,冰神只是微顿,什么也没发现,以为是雀鸟拍打翅膀时的动静,又或者是天地想给巫妖一线生机而弄出来的动静。
但冰神绝不会让巫妖存活下去。
银姬从容迈步,想要离开山谷,她面前却蓦然出现一堵结界墙,这结界墙体霸道无比,凶神恶煞,明明是拦截也像是攻击,足可见这道结界墙的主人是什么性格。
“银姬,话还未谈拢,你走什么?”
凶神从山谷中走出,这年代的人、魔、妖不穿衣服也不会视作耻辱,还没有那么完备的礼仪。
所以,凶神大喇喇赤裸着胸膛出来了,凶神和玉昭霁也有些相似,但是是在玉昭霁气势外放时才相似,他们身上都有一股霸道的狂意,一看就不是善茬。
但他们之间的差别也非常明显。
凶神并没有玉昭霁那么俊美,凶神的肌肤呈现古铜色,五官刚硬,身上也有几条伤疤。
那些伤疤都是凶神历年征战时几场重要战役所留下,凶神作为胜利的一方,将伤疤留下来时刻提醒自己,既是荣耀,也是让他不要轻敌。
凶神移形换影,蓦然出现在那道结界墙前,他赤裸火热的胸膛差点都要贴到银姬身上。
银姬站定脚步,这才没有碰上去。
银姬皱眉:“凶神,这不关你的事。”
凶神昂起头:“不关我的事?银姬,你的野心真大,你不满足于只做神明,还想要吸收巫妖的力量,巫妖……我想想,巫妖并没有什么值得你大费周章的,你应该是看中了巫妖身上的巫族血脉,银姬,你的野心是什么?”
成为神明之上的存在?
成为天道之上的存在?
还是其余的什么?
银姬却并没有正面回答凶神,她说:“按你的作风,这不该是你会管的事,你喜好战斗,我变得更强,你应该高兴,因为接下来,你又可以攀上新的战斗高峰。凶神,别阻止我,别做一些奇怪的事。”
银姬的身影刹那间消失,越过凶神的结界墙,出现在三尺之外。
空气中有点点冰霜,凶神却并不放弃,他瞬间追上去,同时活活以手捏碎空气中朝他刺过来的冰刃。
冰刃碎在凶神的手中,凶神又出现在银姬眼前,这下,银姬可不惯着他。
两大神明当即动起手来,但是,他们真正动起手时神力的波动太大,会引动山峰崩裂、日月倒悬,到时候,天道也会插手进来。
虽然现在的天道对于银姬和凶神来说,什么也算不上,就像一个故作老成的小屁孩儿,可天道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部分的天地意志,银姬和凶神还是得给天道一些面子。
所以,他们并没有用上神力打斗,银姬没用冰,凶神也没有用暴乱的神魔之力。
他们几乎拳拳到肉,银姬看着纤细,没有凶神块头大,实际银姬成神前也是体修,空手和凶神打也是五五开。
二位神明打得周遭的鸟兽全都跑了,天上偶有神明路过,见这里有人不用灵力打斗也能这么厉害,本想要飞下来,看能不能收为弟子。
结果飞到半空一看,这位神明迅速认出这两位,连停顿一下都没有,直接溜了。
希衡和玉昭霁则是正常观看,这记忆空间里的一切都是凶神的所见所知,所以他们也没法离开凶神太远,只能继续观看打斗。
而且,希衡对凶神的态度很好奇。
银姬说得没错,这位疯狂的凶神,以战斗为自己一生使命,如果银姬的力量更上一层楼,凶神该高兴才是。
现在凶神的愤怒很奇怪。
玉昭霁倒是目光幽幽,似乎看凶神一眼都觉得丢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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