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衡专心致志以灵力调和人王伏羲弓的神力和玉昭霁的魔力。
耳边,传来故意暧昧的呼吸声。
手边,覆上温热的肌理。
希衡给玉昭霁治上,她的手就这么放在榻上,剑修的袍子没有法修那么宽大,为了方便剑修用剑,手腕上束着绑带,绑带之后,才如同法修那样垂下宽大的袍袖。
这样的设计,兼具了实用性和美观。
所以希衡的手是实实在在露出来的,她的手放在那里,玉昭霁以手覆住了她的手背。
希衡起初没有管玉昭霁,她怀疑春天到了,四季的变换对魔族来说,对他们的影响更大。
魔族,力量、直觉等偏向于兽性的方向强于人族,在工艺、协作等方面劣于人族,也就是说,比起人族来,魔族要更为原始。
玉昭霁作为成年男魔,季节到了,他也许更加躁动。
这是天时有常、自然而然的事情。
希衡平常看待,所以忽略了此刻玉昭霁故意的异动。
她继续给他治伤,并不搭理他,然而,玉昭霁显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他见希衡没有回应他,反而更为大胆热烈,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那只手缓缓往上,从希衡的手背慢慢移到手臂。
希衡的手臂如同清竹,不蔓不枝,修长而蕴含力量。
她身上的衣服常年浸染她身上的水灵力,自然而然变得微凉,玉昭霁的手触上去,就像是冰遇到了火,他会更想融化坚冰。
希衡面无表情,仿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丝一毫都不理会玉昭霁现在作怪。
直到玉昭霁胆大包天,试图再放出太阳烛照之息混淆希衡的神智时,希衡一心二用,在给玉昭霁调息时,按住玉昭霁作怪的手。
她冷声:“你想做什么?”
玉昭霁:“我看见你刚才有动情。”
玉昭霁很了解希衡,希衡刚才的神色只有一瞬变幻,但被玉昭霁捕捉到了,水系修士的性格似乎和水也类似,沉静内敛,希衡修的又是清正道法,更压抑自己的内心欲望。
如果玉昭霁不主动破冰,恐怕等到猴年马月也没机会。
可玉昭霁太急,时机选错了。
照理,这位殿下不会那么不理智地操之过急,但是他心悦希衡,对她,他总是会犯错。
绝对的理智,不是爱情,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哪怕理智如希衡,当初在天之极,不也理智崩塌,和玉昭霁拥吻了吗?
玉昭霁凑到希衡耳边:“你分明动情,心中有我,为何眼中不敢看我?”
他呼出的热气打在希衡耳垂上,试图将冷玉般的耳垂染上薄薄的一层红意。
他成功了,希衡的耳垂从冷玉染上胭脂颜色,这股红霞一直蔓延至她的脖颈,这样艳丽绚烂的颜色,却没有融化她脸上冷静的寒雪。
希衡抵住玉昭霁的胸膛,把他重新按回床上去:“因为你身上有伤。”
她顿了一下,口吻寒冷,满是对玉昭霁作为的不认同:“你明知你身上的伤非同小可,为何还要令我分心?”
她说:“人王伏羲弓的神力如果不及时清除,你体内清浊失衡,看似不会让你立即死去,其实坏你道行。”
玉昭霁微微愣住,听希衡继续说自己的不是。
恐怕全天下敢在玉昭霁面前直言不讳说他做得不对的人,也只有希衡了。
偏偏,玉昭霁心中并不恼怒,反而觉得希衡说得极有道理,她板起脸来训诫他的样子也有种说不出的魅力,让玉昭霁觉得十分难以形容……
玉昭霁没有师尊,不过魔族有国院,里边有厉害的魔族大臣负责教导魔族皇族,一般,他们被称作老师。
玉昭霁并不觉得那些魔是自己的老师,所以,以前的玉昭霁从不是一个尊师的魔,可现在被希衡如此训诫,他却忽然觉得,也许师尊就该是希衡的模样。
师尊……玉昭霁心中一动,希衡的气质的确很像清冷严格的师尊,玉昭霁却无端有种渎师的念头。
他在心底骂自己果然是魔,总想着大逆不道,嘴上则说:“我有分寸,一心二用对你我来说都不是难事,希衡,良辰美景难以辜负,何不眠风枕月?”
希衡心中没有一点儿波动。
玉昭霁只是措辞文雅,丝毫不能掩盖他此事行事大胆。
眠风枕月……不就是鱼水之欢?他倒是说得委婉。
希衡神色不变,她果然动情只有一瞬,在现在这种时刻,更令她在意的还是正事。
希衡:“一心二用的确不是难事,可你难道不怕我的灵力稍微出一点问题,就会破坏你的经脉,令你疼痛难忍?”
玉昭霁刚要说何惧此痛,希衡看出他要说什么,故意下手微重,玉昭霁的胸口处果然渗出更多鲜血。
玉昭霁:……
他消停了。
他不是因为吃痛而消停,而是因为希衡此举,摆明是真生气了。
想想也是,在治伤时胡作非为,希衡怎么可能任由他这般出格?
玉昭霁旋即端正神色,希衡见他收敛,再落下一语:“何况,扁无真君千里迢迢赶来,为枫儿和你医治,是医者仁心,他挂念你的伤势,虽有此伤珍稀的缘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