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无真君和妙元真君一起,左一句右一句在希衡耳边抱怨。
扁无真君:“宗门内来了许多新弟子,有的连基本毒物都不认得,宗主就把他们往紫毒峰塞。我人还没出门,就听童子来报他们中毒了。”
他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待我赶过去,满路上都是他们被毒倒的躯体,左一具右一具,还得浪费我的灵药给他们解毒。”
扁无真君的遭遇可谓是十分令人同情,但希衡微微弯了唇角,连本苦着脸的妙元真君也掩袖,袖子乱颤。
扁无真君在正道宗门,可谓是个亦正亦邪的真君。
他不喜别人来打扰他,便在紫毒峰放了毒虫毒植,谁若闯峰被毒,他都放言不治,等别人的师尊来千求万求,他的解药里也一定加了其余折磨人的药。
扁无真君医毒双修,老辣心肠、行事古怪,以至于玄清宗都怕他,不敢上他的紫毒峰。
可这次玄清宗新收的弟子实在是太多,宗主便将人安排了过来,扁无真君虽古怪,却也不是滥杀无辜之辈。
一个个人被毒得东倒西歪、浑身抽搐,他除了快速给解药还能做什么?
可怜他辛苦多年树立的古怪人设,就这么崩塌了。
扁无真君崇敬希衡,希衡唇角微弯他忍了,可妙元真君笑的动静也太大了。
扁无真君吹胡子瞪眼:“妙元!你还好意思笑老夫,你那里又好过吗?”
说到这儿,妙元真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然后快意的笑容转移到了扁无真君脸上。
妙元真君道:“他们同样糟蹋了我的灵兽。”可怜的她的火精兽,被他们所惊吓,原本定好的产期都提前了许多。
一言以蔽之,两位真君同时对希衡道:“我等定要去找宗主问个明白,再这样下去,这玄清宗不待也罢!”
他们这些真君,寻个宗门开设道场,是为了方便而已,若是玄清宗实在待不下去,他们也能另改宗门——只是,这天下乌鸦一般黑,换个宗门恐怕也没什么好的,而且新加入的真君,总不是核心。
扁无真君希冀地望着希衡:“剑君可要同去?宗主也想往凌剑峰塞弟子,幸而剑君留下的结界够坚固,也幸而剑君之徒王枫一力回绝宗主,宗主忌惮希衡,凌剑峰才没被祸害。”
“好,同去。”希衡道,她也很想知道玄清宗宗主为何忽然如此?
事出反常必有妖,希衡的直觉从未出错过。
玄清宗北斗峰。
宗主薛夺便住在此峰之中,薛夺身着日月乾坤服,眉宇清肃,双手握于丹田之前,正在凝神养气。
天空中那道剑光由远及近,薛夺只是微微睁眼,她回来了。
旋即,他又闭上眼,侍剑童子轻手轻脚走来,在他身前站定,恭敬地躬着身子,时间点点漏去,大约三息之后,薛夺才睁眼:“童子何事?”
童子回:“主君,华湛剑君携扁无真君、妙元真君来此拜会。”
“知道了。”薛夺起身,整理衣袖后,前往会客厅。
厅内坐着三个人,童子已经分别上了茶。扁无真君长脸、长须,妙元真君清柔、和善,薛夺把视线放在另一名女修身上,华湛剑君希衡。
她从不爱好妆饰自己,但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别人第一眼总能看到她。
太出众了,连玄清宗弟子也更多地看到她,而忘怀了自己这个宗主。
薛夺在主位坐下,四方客套一番后,方进入正题:“不知几位光临寒舍,是有何事?”
扁无真君望了希衡一眼,第一个哼道:“宗主,紫毒峰的那些弟子,本君无法教授,他们不过是些庸才,嘴上说着几句喜欢毒草、喜欢医药,不过夸夸其谈而已。”
“要知道,就连本君身边的童子,哪个不是五岁就尝遍草药,十岁精通药理,本君这才勉为其难收作童子。至于本君的真传弟子,更是说一句天星下凡也不为过。”
薛夺一直仔细听着,扁无真君身为医修兼毒修,底气总要壮得多:“那些弟子,还请宗主带回,若宗主不带回,本君怕是难以待在此处。”
薛夺正色:“真君何苦如此?本座自会调停。”
妙元真君连忙乘着这股东风:“宗主,还有我那里,那些弟子我也不要,他们把我那儿搅得一团乱。”
薛夺都听了,不时点点头。
他最后看向希衡,顿了一下,方道:“华湛剑君来此,也是为了此事?”比起和扁无真君、妙元真君相谈,此刻的薛夺才算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剑道之巅,只会有一人。
既生瑜,何生亮?
希衡道:“本君来此,也是为此事,凌剑峰不需要有更多弟子,本君也无收徒之心,再则本君座下弟子如今唯有王枫,王枫不日将再往平江堰而去,她也不能代替教授弟子。”
修真界的真君们都分身乏术,向来是收几名真传弟子。
等亲自教了真传弟子之后,其余弟子便由真传弟子教习。若非希衡的年纪在真君中格外年轻,还不到开山之时,凌剑峰也会有诸多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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