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头,水浚是我兄弟,不用你说,他这一辈子我也管定了,”秦砺郑重说完,望着不说话的沈檀,温和几分,“你喜欢学就学吧,养个你,我还是行的。”
谢君迁眼底蕴起感激的泪水,“秦砺,谢谢。”
他转身擦掉眼泪,从药柜最上面一格中,拿出一本厚厚的草木图书,递给沈檀,
“拿回去誊写一本,并背下来,等过了年天气好了,你再来跟我学望闻问切。”
“好,师父,我定不让你失望。”
沈檀小心翼翼的接过书,翻看一页,白描图画旁全是繁体字注释。
好在她都认识了。
“嗯,我相信你,”谢君迁满意的点点头,“和水浚一样,叫我爷爷吧。”
“是,谢爷爷,”沈檀正色说完,看向谢水浚莞尔道,“水浚,以后我们就是姐弟了。”
谢水浚欢喜的抱住她,“好哎,姐姐,檀姐姐。”
“姐弟也不能抱,松开!”
秦砺掏出五块钱给谢君迁后,提着三包药,拉开沈檀,猛的打横抱起她,“回吧,不然奶奶该担心了。”
“不,不用抱了。”沈檀窘迫的不行,却挣扎不了。
“由不得你。”秦砺面上又染上了冷意。
一旁看着俩人的谢水浚,双靥生花,“嘿嘿,檀姐姐,砺哥喜欢你才抱你的,你该高兴啊。”
秦砺闻言,给他一个赞赏的目光,晚上多送一只鸡来给你。
看着远去的俩人,谢君迁捏着五块钱苦笑一声。
曾经千金都不放在眼里的他,如今只能靠着别人施舍度日。
时也,命也!
他拢了拢身上破旧的军绿袄子,追出去大喊:“臭小子,记着给她多喝红糖姜茶!”
沈檀听着他的喊话,缩的更狠了,怕被人看到。
谢君迁的卫生点,是魏家窑厂用来办公的地方,在砖厂的前面。
魏家老宅在砖厂的后面,是个四进的宅子,前面的院子,除了做大队部的办公室,还留出一间,做了大队的代销点。
方便百姓,也是方便住在后院的知青们。
代销点里,百姓日常生活所需都有,买东西要票也要钱。
秦砺抱着沈檀绕过大队粮仓,打算去代销点买斤棉花,忽的,一男一女的聊天声从仓房里传出来。
女人声音娇柔,带着钩子,“松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家断粮好几天了。”
男子声音微喘,“不,不,不行,让老支书知道,我就完了。”
“哎呀,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女子声音更加嗲,“舒服吗?给我三斤小麦,我让你更爽。”
“啊,别,你别这样……”男子大喘气的压抑着。
秦砺重重的“呸”了一声,加快脚步,往代销点跑去。
在他怀里的沈檀,一动不动,脸也臊的不行。
刚刚那些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若是她自己单独听到也就罢了,可她被秦砺抱着,就太难为情了。
她动了一下脑袋,目光飘向上方,正好看到秦砺下巴上那些黑色的胡茬子,和滚动的喉结。
不知道他有没有害羞?
“看什么?”
秦砺忽的停下,掀开衣角,对上她那双探究的大眼睛,和微张的红唇,还有那偷偷往后缩的粉嫩小舌。
“没,没看什么,”沈檀动了动脑袋,整张小脸贴在秦砺的胸口上,“大哥,你放我下来,让人发现了不好。”
秦砺穿的不厚,一件秋衣,一件薄袄。
她脸蛋压在他胸口,那软乎乎的触感,似有若无的传到中枢神经上,视觉里又是她那她红晕的耳尖,和修长洁白的脖颈。
想到刚刚听到的那些声音,他全身灼热难耐。
他愣怔片刻,双臂收紧,再一次拉住大衣领,把怀中人捂的更紧实。
“你别动,没人能发现。”
小小的一坨缩在他胸口,任谁也看不出是个人。
在代销点上班的人,是红窑大队会计石文举的大儿媳妇齐秀芸。
看到秦砺,不解的问,“你那抱的啥呀?”
“没什么,”秦砺在不亲近的人面前,都是一副清冷威严的模样,掏出一张棉票和几毛钱,扔在柜台,“买棉花。”
“你咋带回去?”
齐秀芸拿起那些票和钱,确定无误后,盯了军绿大衣一眼,才开始称棉花。
沈檀缩着腿,蜷在秦砺怀里,大气不敢出,这个时候要是露出脸,铁定丢死人了。
“你给找个袋子装着,我明天送来。”
秦砺说完,垂眸看了看胸口,压着眼底的笑。
“行。”
齐秀芸挠心挠肺的想知道他怀中之物是什么,可秦砺不说,她也只能作罢。
她把称好的棉花,用麻袋装起,放在柜台,眼睛还在他胸口的鼓包上瞟着。
秦砺大手抓起麻袋,转身大步离去,出门时,和村溜子葛二蛋撞了一下。
盖在沈檀脸上的衣领,裂开一个口子,沈檀那张光洁若仙的半边脸,被葛二蛋看个正着。
葛二蛋满眼的惊艳,嘴里分泌着哈喇子,“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