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三公子又来招工了。
无数等待活计的城民们又惧怕又期待地坐在城主府的偏门前。
他们当然想去啊,那可是城主府,工钱给得又多又爽快,时不时还有奖励,都说去了城主府当小厮,比在大酒楼当掌柜还赚钱!
他们当然也怕啊,那可是三少爷——不夜城大名鼎鼎的凶神恶煞。
他曾因饭菜不可口,便笑嘻嘻地将仆人的脑袋摁进了热汤中。
有人见过他和朋友相谈甚欢,但下一秒就能让人折断其手脚和脑袋!
“最让人闻之胆寒的,还是那两件事。” 有人压低了声音,似乎怕被谁听见一般。
“第一件事就是他发疯时把疼爱他的母亲绑着手脚投入了池塘中溺死,那年他才十一岁,真是作孽。”
那人吞了口口水“:这第二件事啊,就和咱们城主有关。城主人心善,即使这样也没有把这个坏种杀掉,反而好吃好喝伺候着。但是这小孽障却在一个夜深无人的时候,想要纵火烧死城主! 你说这是不是个畜生?”
张纯良裹着人皮禅衣,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普通城民,虽然外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他发现这里的城民再也没有狂热地关注着他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群城民真是有趣,自己将玩家们花样虐杀,却要求别人做到尽善尽美,要脸吗?”
他偷偷向一旁的陈大勇吐槽。
陈大勇只是无奈地摇头,示意他不要多嘴。
其实不用陈大勇带他过来,张纯良自己也一定会想办法进入城主府。
即使昨天的“亭英”欺骗了自己,说什么“进入城主府”是强制任务,可能只是想哄骗他帮助自己进入城主府。但不可否认的是,城主府对于普通城民有极强的威慑力,能进入这里是最有安全保障的。
但是听了城民们的讨论,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时撞翻玩家马车时听到的那个疯狂而尖锐的笑声。
他不会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吧?
“进去以后一定要提前预支工钱。”陈大勇低声叮嘱:“我们想办法会面,看看能不能从铜钱上找到线索。”
张纯良含着笑点头。
不多时从门内出现了几个身着体面的下人,竟是将所有人都引到了偏门内。
看来是面试类型的。张纯良摸了摸右臂,考虑着要不要借着上厕所的名义给自己纹个幸运符。
最后怕出现什么变故,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经过面相,身高,以及一些常规询问的对答后,有大批的城民被筛选了出去。
张纯良和陈大勇侥幸留到了最后,看着那些偷偷拿着荷包打点下人的城民,张纯良只道是失策。
然而已经迟了,选人的城主府领事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冷冷地吩咐管事,把他带到三公子的院子当差。
张纯良和陈大勇对视一眼,耸了耸肩,流露出沮丧的表情,和他点头道别之后便跟随下人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陈大勇皱了下眉头,总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可又无处深究,只得放弃了。
张纯良离陈大勇越来越远,心情终于轻松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腰侧荷包,里面放着的,正是那一枚陈大勇费尽心思想要从他这里骗取的铜钱。
根本没有什么生存时间倒计时,一切都是他陪那位“伥鬼”玩家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想尽办法和他分开。
因此在刚才的面试中,他十分诚恳地要求管事将自己分到那位三公子的院落,就是笃定陈大勇不敢跟过来。
如若他没有猜错,这位一心为他“考虑”的玩家,在昨天就已经是死人了。
从刚开始他被一群人围在巷子里时,这位脑子不太灵光的“伥鬼”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面对另一位玩家的加入,其他城民的态度居然不是将二人一起带走,而是质问他是不是要抢走张纯良,这简直就是默认陈大勇是他们同一阵营的竞争对手。
更何况,这个脾气暴躁且粗鲁的男人,昨天给自己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仅一天之内,他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耐心而可靠,不是被附身了就是装的,既然是装的就一定另有企图。
他三番四次引导自己拿出铜钱,最后更是要求自己赚取工钱后和他碰面,想也知道,这枚属于“张纯良”的铜钱对他来说可能有大用途。
从亭英的死亡经历中不难看出,铜钱似乎并不只是买卖作用,张纯良猜测,这可能是某种“卖身契”,铜钱的交易就相当于将自己的精神控制交易给了他人,亭英很可能就是这样中招了。
也不知道陈大勇要回这枚铜钱,是为了拿回他自己的精神控制权,还是说想要控制他。
那他的精神控制权,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竟然被一群不知名的小乞丐拿到了,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那就只能说明铜钱的控制权有一定范围。
希望他再也不要和那群小乞丐见面了,他对这个不夜城的城民的人品一点信心也没有,并不想和亭英一样,死得憋屈又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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