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
布月轻轻摇晃着青玄的肩膀,神色之中带有一丝担忧和紧张。
就在不久前,青玄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剧烈的疼痛从脑海之中浮现,随后遍布身体的每个角落。器官、骨骼、血管、经脉,每一个部位都传来灼烧般的刺痛感。
与此同时,源源不断地力量朝着他的身体之中涌来,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青玄的肉体竟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进行重构和塑造。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闷响,原先的刺痛感逐渐被酥酥麻麻的舒适之感替代。不仅如此,海量的记忆被强行灌输到他的脑海之中,这些记忆十分庞大,几乎涵盖了从远古到现世所包含的一切。
和先前所看到的不同,这些记忆的主人,曾经是叱咤风云的霸主,举手投足之间便可镇压一界。而最令他印象深刻的,便是那一场浩瀚的战斗,这个记忆的主人所面对的敌人极为强大,其恐怖的气息竟然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这......”
随着记忆片段的快速闪过,青玄只觉着其中的很多东西都有点似曾相识,似乎他曾经在哪里看过。尤其是那场旷世绝伦的大战,无数生灵在顷刻间化作湮粉,参天的大蛇咆哮着将自己的身躯直立起来,化作通天的长梯。
而他们的敌人便是那——天道!
征天之战!
看到这里,青玄终于回过神来,这些记忆的主人竟然是征天的一员。若单单从时间上来看,他可是从远古时期一直存活到了现在。
他眼睁睁地看着无数生灵化作飞灰,看到一望无垠的大地化作碧海,看到日月交替,潮起潮落。
当一切他所熟知的东西都化作泡影,仅仅在脑海之中留下似曾相识的记忆之时,他便成为了孤独本身。
黄帝 轩辕
直到这个记忆的主人最终消失在天地之间,青玄这才知晓他的名讳。下一刻,两行热泪从他的眼眶之中溢出,他缓缓地睁开早已红肿的双眼,顿时声泪俱下。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守望者,当无尽黑暗即将吞噬世界之时,便是他们握紧手中的长剑成为那唯一的一道光。
“师兄,你没事吧?”
看着青玄这悲痛欲绝的模样,布月急忙开口问道。他很清楚地感受到如今青玄体内正充斥着浩瀚的能量,这股能量源源不断地拓宽着他的经脉,改造着他的肉体。
如果以按照境界来划分青玄目前的修为的话,那他已经是妥妥的“修爻”之境。可是,这一切实在发生得太过突然,他实在不明白就在那短短的半个时辰内,青玄究竟遭遇了什么。
“师弟,你信命吗?”
青玄扯过衣袖擦了擦自己脸颊上面残留的泪水,随后缓缓说道。
没有怨恨,没有迷茫,没有歇斯底里。
每每谈论到“命运”之时,青玄总会有种怒从心起的感觉。在所谓“命运”的面前,他就好像那一只提线木偶。
不对,若只是提线木偶便也罢了,偏偏这个木偶竟然有了自己的情感,有了自己的悲欢离合,也希望按照自己的意愿来面对遇到的所有事情。
可在这可恶的“命运”的操控下,他却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按部就班地踏上早已预设好的道路,随后被卷入宿命之中,成为棋盘之上的一颗棋子。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狠狠地给这个所谓的命运送上两刀。
“信啊,为什么不信?”
布月愣了愣,随后理所当然地说道。
作为从小便在贫民窟里面长大的孩子,他所仅有的愿望便是能够每天吃上一顿饱饭,然后再天冷的时候能够找个温暖的地方,生了病以后有钱去看郎中。
后来去了军营之后,虽然日子很苦也很累,可是从来没有过上缺衣少食的日子。直到现在,他在独臂老道的带领下踏入了修仙的路途,成为了人人敬仰的修仙者。
命运对他而言,可以说是十分宽厚而仁慈。
“之前在凌波城的时候,我亲手杀了一个虎卫,他的名字叫做樊奎。”
青玄双眼注视着面前的这个小师弟,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
从先前在神都天牢那一战之中,青玄便知晓了布月和樊奎的关系,作为赫刀门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弟子,樊奎可以说是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布月。从这一点上来看,自己杀了樊奎对于布月而言是弑师之举。
“嗯,我知道。”
布月听罢,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伸出手来将青玄从地上扶了起来,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就好像在说一件和他毫不相关的事情。
“围剿道门据点的时候,我就在场。”
当时女帝的所下的命令是围剿所有道门据点,而作为城防军的一员,布月自然也被派往道门据点。可是和实力强大的虎卫不同,他们这些城防军的将士大多都是普通人,因此便被安排在外围承担疏散和警戒的工作。
可即便如此,道门据点内所发生的战斗也引起了剧烈的动荡。樊奎所施展的焚炎斩已经出现,其恐怖的热量以及毁灭的气息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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