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事后,李缘吉抱着金蛹缓缓向囚牢最深处走去。他隐隐从那个方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这道气息如此亲和,如此强大。
地牢的最深处是一个房间,房间门口是一道虚掩着的木门,李缘吉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将门推开。
“嘎吱。”木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破败不堪的长桌,长桌左右是两把椅子。房间比想象的要空旷,墙壁上立着一个用硬木制成的十字架。而那十字架上,正钉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灵体。
那灵体洁白而耀眼,没有丝毫沾染堕落的气息。但是他那身上的光芒却越来越弱,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随时便会熄灭。
“晚辈李缘吉,拜见苏老前辈。”李缘吉见状,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双手举过头顶朝着那老人恭敬一拜。
十字架上的那个老人艰难地将头抬了起来,看了看不远处的李缘吉。他颇为欣慰地笑了笑,紧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老人在李缘吉踏入弱水牢笼的那一刻起,便感知到了他的气息。如今真正见到本尊,不免有些激动。
“好,真好。”苏秦目光不住地上下打量,口中连连称赞。
距离上一次见面才过去了多久,李缘吉的修为就提升至此。不仅如此,他清楚地感知到,李缘吉已经将鬼谷纵横术融会贯通,甚至掌握了只有酆都大帝才能使用的“帝言”。
“前辈,我这就将您救出。”李缘吉缓缓站起身来,手中阴阳尺挥舞,打出一道术法准备将钉入苏秦各个关节的断魂钉震碎。
只听见砰的一声,术法轰击在断魂钉上,被径直震碎,爆炸产生的动荡险些将苏秦的灵魂震碎。李缘吉皱了皱眉,连忙打出一道灵力将苏秦的灵魂包裹了起来。
断魂钉,为当世极恶的一种兵器,此钉长两尺,一般以九钉为一套。施术者将此钉打入受刑者各关节处,以此来禁锢受刑者的灵魂和灵力。并且,断魂钉一经打入,便无法可解,就连施术者自己都无法解除。旁人若强行起钉,将会顺带将受刑者灵魂一并撕裂。
而经过鬼帝特殊淬炼的断魂钉,更是融合了弱水的腐蚀特性,寻常法术轰击在上面会瞬间被弱水腐蚀。可以说这几千年来,苏秦一直承受着如凌迟般的疼痛。
“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苏秦口中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的眉心亮起一道金色的光芒,渐渐地汇聚成一个巴掌大的印记,伴随着印记的出现,他的灵魂之力急遽衰弱,只差一丝便会变得透明。
“这是?”李缘吉看着那枚印记,一脸困惑地看着苏秦。他能感受到这枚印记之中所蕴含的能量,那能量简直比他之前遇到过的所有东西都要强大。
“这是......帝令。”苏秦轻咳一声,口中穿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先前他说过,初代鬼谷子便是酆都大帝,而鬼谷一脉的传人,死后自然会入到酆都成为鬼差。而作为鬼谷子最得意的大弟子,苏秦在其身陨过后,便将这枚帝令代为保管了起来。
纵使风云变幻,冥界真正的底蕴未曾被调用,而这帝令,便是调用这些底蕴的唯一凭证。
酆都大帝创立冥界之时起,便开始默默积攒力量,为日后到来的大劫做准备。奈何这个秘密最终还是被天道所知晓,他提前发动五方鬼帝起阴兵造反,并借其之手最终完成弑君之举。
这,便是千年前酆都大战的起因。
“鬼帝对您百般折磨,就是为了这东西?”李缘吉看了看悬浮在空中的帝令,语气之中散发着一股冷意。
“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苏秦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之中尽是沧桑。说罢,帝印在他的控制之下,径直没入李缘吉眉心。
刹那间,一股浩瀚的气息从李缘吉身上迸发,诸天星辰开始璀璨地闪烁起来。如今帝印、帝袍、轮回之印加诸于身,李缘吉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酆都大帝。
就在这时,只听见嘎吱一身,房间角落的天花板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紧接着开始微微颤动起来。李缘吉见状,手持阴阳尺,面带寒意地看着那个地方。
“轰!”巨响之下,角落的天花板直接崩塌,激起一阵烟尘。一道金光闪过,凌厉的剑气径直从中飞出,李缘吉双手握尺横在胸前,只听见锵的一声,他的身形被击退了半步。
还不待李缘吉反应,那人又攻了过来。左前刺,横斩,天击。凌厉而凶狠的剑术伴随着绚烂的术法飞出,一时间尽然将李缘吉压制下来。
“反!”李缘吉暴喝一身,手中法印飞出。原本轰向他的法术被反字诀弹回,唰唰唰!几道寒光闪过,那些法术被直接斩碎,化作灵力消失在了原地。
“老李?”
“青玄?”
硝烟弥漫中,二人同时认出了对方。青玄看着身着帝袍的李缘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先前他冲出来的时候,就隐约之中看到了一个身着帝袍的人,便本能地以为那便是鬼帝,所以出手的招式通通直取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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