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横摸了摸鼻子,心中不以为然。
凤姐还在哀求。
双姐走到门口,拉开门。
门外,一名身量不高,却很敦实的男人,正是在金楼的勇哥。
冲房里看了眼,迈步进来,探手就要去拉凤姐。
罗横可不乐意了。
起身道:“慢着灯叔,我答应过她,让她做县长夫人,我罗横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
灯叔意外的看着罗横。
皱眉道:“不要以为你是罗礼的儿子,就能这么跟我说话。”
罗横一撇嘴,无所谓道:“我之前不知道你是这常三堂子的老板,就已经答应人家了。”
说着,毫不示弱的对上灯叔的双眼。
罗横可不怵他。
老家伙主动承诺的事情,都可以当面耍赖,罗横心中正有意见呢。
灯叔看着罗横。
忽然一拍桌子,震得酒菜一阵乱跳。
“小赤佬,是不是脑子瓦特了?娶一个堂姐做老婆,你不怕罗礼气的晚上托梦揍你?”
灯叔这一发火,刚刚进门的勇哥,动作一顿。
凤姐更是瑟瑟发抖。
马邦德惊疑不定,跪在地上,眼珠子乱转。
罗横咧嘴一笑:“我答应她做县长夫人,又没说我要做县长……”
这下真出乎灯叔的意料之外了。
狐疑的看着罗横问道:“你小子究竟想干嘛?”
罗横笑的更肆意了。
老家伙一进门,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大佬姿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任你老奸巨滑,又岂能猜到,哥们的心思。
单手一指跪着的马邦德:“我把委任状卖给他,让他去做县长,我落俩钱花花。”
灯叔无语的看着罗横。
罗横不想跟这样的老狐狸过多的纠缠。
他前世就是个码农,玩心机搞技术的哪能比得过混江湖的?
对马邦德道:“老马,你带路,咱去取钱……”
“等等,你什么意思?”
灯叔这下是真火了。
罗横头也未回:“没什么意思,本来一位准县长死在这堂子里,我还想找这里的老板说道说道。
“不过既然这常三堂子的幕后老板是灯叔您,我给您個面子,这事就不追究了,我们现在就走。”
灯叔气的头上的瓜皮帽差点都飞了。
指着罗横骂道:“小赤佬,跟老子蹬鼻子上脸是吧?老子今天就代罗礼教教你怎么做人做事的!”
罗横回头,看着灯叔。
脸上虽挂着笑,眼神却也冷了下来。
一字一句道:“灯叔,我敬您是长辈,愿意叫您一声叔叔。不代表我真想给自己头上找个爹。
“您得清楚,我爹已经死了。您有意见,可以下去跟我爹当面说。他答应让您教我,您再来找我不迟……”
“小子,怎么说话的?”
勇哥面色一寒,抬手就往罗横后背抓来。
这小子说话多气人?
尼玛灯叔是什么身份?
当年黄埔滩的华人总探长,黄埔滩大大小小的江湖大佬,在灯叔面前说话,都得躬着身子。
隐退之后住在佛山,也是仗义疏财,急公好义。
整个南方武林,三教九流,无一不给几分面子。
罗横居然敢这么跟灯叔说话?
就算看在他爹罗礼的面子上,不打死他,也要给他点教训。
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可是,罗横岂会这么容易被他抓到。
勇哥打的是杂家,拳法路数不定,号称一串炮仗。
说的是其气力惊人,拳脚打出去,能炸响空气。
又精通多门功夫,打起架来,变化无常,时不时就露出一手绝活。
就跟炮仗似的,猛的给你炸一下。
罗横头也未回,脚都未动。
上身一偏,让过勇哥这一抓。
单手顺势后捞,便要后发至人,去抓勇哥的胸前衣襟。
勇哥双臂展开,一前一后,整个上身如一座大风车,抡起来砸向罗横。
通臂拳的掸劲?
罗横单脚后撤弓步,身体便如拉开的一道强弓!
勇哥一臂落空,前手三指如爪,掌心内收,作出勾手。
双脚一左一右岔开,后手高高举起。
罗横撇嘴,原主虽然练拳的天赋不咋滴。
好歹也跟着死鬼老爹学了十多年基础。
一些有标志性的拳法套路还是认得出的。
“六合螳螂?勇哥,拳怕少壮,你一把年纪了,火气别这么大啊。”
“教训你这目无尊长的臭小子足够了!”
勇哥嘴上冷哼一句,身体前窜,奔着罗横打来。
罗横眼神一厉。
上身微偏,任由勇哥前手自肩头滑过。
下盘一矮,一脚插到勇哥双腿之间。
肩头一沉,扭腰沉胯。
整个身体如撞大柱。
咚!
勇哥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记贴山靠,蹬蹬蹬蹬朝后猛退几步。
撞倒一把椅子,后背顶到墙壁,这才堪堪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