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梨花院,苏若茵才觉得腹中有如火烧。
趁着苏若茵洗漱时,莫青赶紧将做好的饭菜加热,然后摆放好。
苏若茵一身清爽地过来,看到满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满心的愤懑疲惫似乎都没有了。
她端起一碗饭,吃了一口脆生生的小菜,满足地叹了口气。
“青姐,你真是我的救星!”
莫青温柔一笑,又端了两样点心过来。
苏若茵一直吃得肚儿溜圆,才满足地站起来。
呃,莫青做饭实在太好吃了,一不小心,她又吃多了。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苏若茵自觉地到院子里转起圈来。
二月的天气,夜晚还是稍微有些凉意。
大梨树的花已经有些落了,开始长出嫩绿的叶子来。
透过枝桠往天空看去,暗蓝的天幕上,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将明亮的月色洒向人间。
星子调皮地眨着眼睛,好奇地向人间张望。
苏若茵已经在院子里转了二十来圈,一边转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今晚还过来不过来啊——”
忽然身后一个带笑的声音响起,“来。”
苏若茵霍然转身,就看到秦烈一身玄色衣袍,负手而立,线条凌厉的脸上,一双惯常冷漠的眸子,此时含着满满的笑意,正在看着她。
苏若茵心中忽然涌上了几丝难过,傍晚在卢氏那里时,她可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秦烈,她心里就止不住地涌出了强烈的难过。
她咬了下唇,忽然一个飞身,竟是直接扑入了秦烈宽阔的怀中!
秦烈看着苏若茵飞奔过来的身影,虽然诧异,却是及时张开了双臂,顿时将她搂了个满怀。
搂着姑娘娇软温热的身躯,秦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苏若茵只觉四周密密匝匝地,犹如铜墙铁壁一般,被他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轻轻动了一下,秦烈手臂稍微松了一点,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开口:“今天的事,我都听顾羽说了,你受委屈了。”
苏若茵在他怀中抬起了头,秦烈比她高了一个头,此时低下头来,两人四目相接,鼻息可闻,竟是极亲昵的一个姿势。
秦烈眼中墨色深浓,含着隐隐的戾气:“这些年韦永财活的太滋润了,惯得他不知天高地厚,是该给他找些事来做。”
苏若茵凝视着他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秦烈,你的事情重要,不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妨碍了你的事。”
韦永财的事情,她已经想好了对策,她不想秦烈为了她,徒增一些不必要的仇怨。
她从顾羽的话中,已经知道韦永财的身后,是大皇子。
虽然秦烈没有对她说过,该怎么回北周。
但他要想光明正大地离开南魏,总免不了要南魏朝廷同意。
如果得罪了大皇子,他到时候借机发难,多方阻挠,一定会拖了秦烈的时间。
她不要他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拖慢了他的步伐。
秦烈问:“你打算怎么做?”
苏若茵抿了抿唇,“他不过是求财而已,我可以找他谈,将新型饰品的利润,分他一成。”
秦烈失笑,她想的太简单了。
他掌管百宝阁以来,虽然没有在明面上和京城这帮珠宝行的掌柜们打过交道,但暗地里,却派人将他们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目前来说,除了白玉楼的东家他还不知道,其他的势力,他都心中有数。
金满楼的韦永财,论经营能力,不是最出众的;论对珠宝的鉴赏能力,也不是最出众的;但是,他却能稳坐京城珠宝界的第三把交椅,除了有大皇子扶持外,他的综合素质,也至关重要。
韦永财能将金满楼经营的如此出色,靠的,其实是够狠,手段够辣。
下手狠,做事绝不拖泥带水。
这么多年,被他看中的铺子,无一不穷尽一切手段,插足,控制,最后吞并。
金满楼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铺子,成为如今的一方大鳄,他功不可没。
大皇子用人的眼光,也够准。
苏若茵单纯美好,她只想着和气生财,但她却不知道,韦永财的胃口,绝不仅仅是那一成利润能填得满的。
像韦永财这种人,只有让他彻底害怕,胆寒,才能震慑,才能让他畏惧,不敢将爪子伸的那么长。
秦烈一想到,他走了之后,苏若茵就要单独面对这些豺狼虎豹,他心里就直发沉。
傍晚时听顾羽得意洋洋地将事情说了之后,秦烈当时就有一种冲动,想将韦有财的双手剁下来!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将爪子伸的那么长!
在郑重地向顾羽道谢之后,还趁机被那小子讹诈了一顿酒,秦烈只想赶快见到苏若茵。
一想到,当她遇到麻烦时,他却没有在她身边,秦烈就很痛恨自己。
所以,还没有等到入夜,他就按捺不住地来了梨花院。
可是他的傻姑娘,却是怕连累他,不让他插手此事。
秦烈心下感动,将她的身子向自己抱得更紧了些:“不妨事的,你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