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管的。
夏庭扉有着这样的自信——那佐久间老头现在正在纠察十年前的剥皮案件,根本没有心情去管海潮野爱的小事。
【天台神社到了,天台神社到了。】
公交车老旧的播放器响着,车子上也只有夏庭扉和海潮藻屑两个乘客。
“喂,到了。”
司机对着两人喊着,显得恶声恶气的。
「大抵是因为自己之前没有帮助海潮藻屑,所以才会被这样对待吧。」
夏庭扉如此想着,从后面下车了。
他是不会做多余事情的人,这是他的信条。
走下面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利索的走下去了,站在后门等着。
海潮藻屑倒是缓慢的,拽着门上的扶手,一点点的向下挪动着。
下台阶的时候,尤其困难。
那个完好的腿,需要带着另一条腿用着跳的姿势,一台阶一台阶的蹦着。
即使是最蠢笨的蠢货,也能看出她的困难和艰难。
“喂!你这个年轻人,把帮帮你的朋友啊!”
热心的司机,又是大吼着。
但即使是他这样的呵斥,但是夏庭扉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海潮藻屑,一节一节的跳着。
直到,砰的一声,从车上跳到地面上。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
大叔再一次的说出这样的话,重重的踩在油门上。
车子猛地一顿,就是冲了出去。
只不过这次,海潮藻屑没有像是鹦鹉学舌一般的重复。
“你是喜欢这样跳着吗?”夏庭扉吹出一口白气,语气有些生硬。
“?”
海潮藻屑不解:“什么跳着?”
“之前的时候,你的腿不是还可以勉强的正常行走吗?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是因为喜欢跳着吗?”
“现在变成这样,我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就是变成了这个模样。”
海潮藻屑话语之中,并没有什么逻辑。
但是男孩却是能够听到她到底在说什么。
没有任何办法——是因为她的父亲海潮野爱造成的。
只是男孩并不怎么喜欢海潮藻屑的这番话,但他也并没有什么合理的名义去呵斥和教训海潮藻屑。
虽然之前,他经常这样做。
“这里,就是神社吗?”
在夏庭扉沉默的时候,海潮藻屑她抬起头看着那高耸的废弃大楼,二十层楼的高度,让它好似是一个巨人。
废弃的外表,却又是让这个巨人化作是残骸。
“在最上面。”
天台神社在废弃大楼的最上面,这是晴川人理所应当都知道的东西。
就好像是太阳从东方升起一般,如果连天台神社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一定会被叱责为不是晴川人。
旁边的入口处,还有着几个粉色的自行车。
「还有着其他人也来了吗?」
夏庭扉抬头看着顶层,想要看见人影。
但是以着这样的角度,理所当然的是看不到人影在哪里的。
「但是,想来等到我们上去的时候,他们就应该会下来吧」
他是如此想着的,对着女孩喊着:
“来吧,我们上去吧。”
女孩看着上面的高高的废弃大楼,她轻轻的说:
“如果没有电梯的话,估计要许多的时间才能够走到上面。”
夏庭扉并不同意女孩的说法:
“上坡的时候,只要是努力就能够提高的速度。但是下坡的时候,却是因为要注意安全,所以才会控制速度。”
海潮藻屑没有反驳,只是跟在夏庭扉身后,开始努力的登上那高高的,长长的楼梯。
很困难,比她想象的更是困难。
这样的痛苦和被殴打时候的痛苦,海潮藻屑认为是这样的痛苦更加难以忍受一些。
因为这样的痛苦,因为是自己选择的,所以随时都是可以放弃。
虽然,她是不可能放弃的。
但是,权力始终是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放弃的念头在她的心中不断的盘旋着,一点点的消磨着她的决心。
如果说被叱责的痛苦只是身体上的痛苦,那么现在的痛苦就是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痛苦。
自找苦吃。
这个像是讥讽嘲笑一般的话语,却是对她最好的形容。
如果无法选择,那么人们就会很轻易的陷入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之中。
如果拥有了选择的权力,却依然还是要选择吃苦。
那么,就无法用着苦中作乐来麻痹自己,甚至是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些苦痛都是自己选择的。
这种清晰的自我认知,简直是搭配苦难最好的配料。
因为那自找苦吃的家伙们,变得无比的痛苦。
无数次的想要放弃,但是夏庭扉正在冷漠的均速的想着,前面的背影像是一片旗帜。
让海潮藻屑无法放弃,只能咬着牙继续向上。
她必须用着手掌抓着粗糙的泛着红锈的栏杆,用着自己细细的颤抖的手臂向着攀登台阶。
扶手栏杆,就